宋岑站在院子里,表情冷漠地看着靳福被绑在长凳上。
靳福不敢再嚎,几步之外,雕花木门里传出来的声音让他抖成一片。
“你做没做,我自然晓得,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罢了”
靳远帆不紧不慢的拨着盖碗。
宋岑握着皮鞭动了动手腕,靳福盯着上面干涸的血迹心惊胆战。
靳远帆却远远瞅着那鞭子,心里莫名的开始烦。
就像那女人的眼神就在眼前似的。
“你是什么身份,就敢随便对主子下手,那后花园的石子路,是不是少了你靳福的血啊!”
盖碗带着滚水砸在了靳福的面前。
碎片炸起,靳远帆来到他眼前,抬脚踩上他的脖子。
“小的知错了!少帅饶命!少帅饶命!”
靳福语无伦次,双股猛地收缩,竟流出温热腥臭的东西来。
靳远帆嫌恶的直起身,走了出去。
留下的宋岺皱着鼻子对卫兵点点头。
五十鞭,打完得天黑了
这边,林逾静支着脑袋,听着林歌漫长的叙述入了神。
“你是说珂香当场指证我害死了太太?”
她垂下眼睫,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沉吟道:“珂香是哪房的丫鬟?”
林歌想了想:“她是前段时间刚买进来的洒水丫头,平日里最爱在人身后嚼舌根,好几次正撞上二太太的枪口但没想到她竟有胆子自尽。”
林逾静瞳仁微转,低喃:“是啊,既然敢出来指认,肯定想活命,但后来怎么还是死了?”
“奇怪,奇怪”
“静姐?”
林歌还往下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见她自言自语,也跟着问:“你是说太太摔死奇怪还是丫鬟自尽奇怪?”
“都奇怪。”
林逾静敢发誓那丫头不是自愿死的,但没证据也没人信她。
正在苦苦思索,就听见面一阵兵荒马乱,杂乱的步子来来回回,甚至还有打翻了铜盆,水溅了一地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这么吵?”
林歌也忙起身:“你躺着,我这就去看看。”
“扶我一起去吧。”
林逾静坚持。
按理说她刚经历那些,正应该避避嫌疑,别去惹事,不料却听见窗外的哭声。
那声音挑起了她的急救本能。
林歌见拗不过,只得抽过自己的披风给她系上。
“诶呦,这可是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呢,突然就倒地上了”
院子里围了两层围观的丫鬟小厮,正在冲着里面指指点点。
林歌带着她挤了进去,就见地上躺着一个婆子,正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模样像极了羊癫疯,让众人又嫌弃又好奇。
“奶奶!奶奶!”
哭声正是从伏在婆子身上的女孩口中传来。
她是老婆子的孙女倩儿,因为婆子的关系在靳府谋了份活计,平日里跟奶奶离了两个院子,今天本是要一起吃饭的。
下人们一看林逾静走了进来,自动让开一条路。
靳福没了半条命的事已经传开了,他们都不愿因为这位三姨太也挨上一顿。
林逾静只看了一眼,便确定这是癫痫!
那婆子已经口唇发紫、半边身体抽搐着,林逾静皱了皱眉,不排除猝死的可能!
“静姐!”
林歌原本搀着她的胳膊被甩开,那件斗篷也被她飞速扯下。
“你这是干什么?”
林逾静来不及解释,刚跪在那婆婆身边,痛楚便席卷全身。
眼前黑了一瞬,她甩头强迫自己清醒。
迅速翻过婆婆的身体面向自己,双手拽着披风的领子,她硬是用蛮力扯了下来。
眼下没有其他的工具,领子的材质有些硬,正好可以做成压舌板,防止她咬伤舌头。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看哪,她害死了太太还不够,又要害人了!”
下一秒她就被狠狠一推。
她本就浑身酸软剧痛,眼下更是被人弃如敝履,丢在一旁。
“杀千刀的死婆娘!你为何要害我婆婆!”
扑将过来的是倩儿,她自小和婆婆相依为命,婆婆若是去了,这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怎么活!
此刻她血红的眼中泛着杀意,好似下一秒就要把林逾静一口吃了。
“我告诉你!要是我婆婆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杀了你偿命!”
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林逾静有一瞬想放弃,但看着那老人抽搐的样子,咬咬牙又爬回了她的身边。
她虽然恨透了这里所有人,但她是医生。
职责在身,无论哪一辈子,都不会枉顾人命。
这是她行医的道义和尊严!
医者仁心,就算这些人不值得,既为医者,就不能见死不救!
她算着时间,眼看着婆子抽搐趋于平缓,生命迹象明显恢复正常。
她正松了一口气,却猛觉天旋地转,被人大力从地上拉起来,还没站稳又摔在一边。
她抬头,对上靳远帆愤怒的眼。
婆婆在靳府多年,尽心尽力帮靳远帆操持府中杂事,他对她自然存着一份重视,当即命人去寻城中最有名的医生。
“她已经”
林逾静本来想说,那婆婆癫痫发作刚刚结束需要休息,身上却疼得喘不过气来。
靳远帆像是故意知道她疼,又把她提了起来,钳住她下巴的手渐渐用力。
听到她嘶了一声,满意的勾唇。
“她的事情不劳你操心,不想再皮开肉绽,就给我安分点!”
“跟你这人讲不通,你放开,放开我臭渣男!”
林逾静气急,这是她第几次被他这么着了?
她是在救命,这人怎么狼心狗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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