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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他对着小栓子长叹一声:“皇兄有心了,父皇走后本王也是日夜思念,寝食难安啊!既是皇兄相召,我岂有不去之理。”
小栓子连连躬身,内心想的却是:真是能装,若不是陛下暗中调查刘应振的时候顺带着调查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先帝去后,你日日去找美人新欢吧!呸!分明就是在哪个温柔乡刚睡醒,脸上的眼屎都没擦干净!
去往皇宫的马车在寂静的夜色中缓缓行驶,车轮压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噔”声,一声声都敲在孟宸的心上。
车厢内光线昏暗,他端坐着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着等会儿的应对之策。
当孟景提起朝政,他一定要表现得一无所知,甚至有些茫然,只说自己沉浸在悲痛中,无心他顾。
他要让孟景相信,自己只是一个被悲伤冲昏了头脑,对权力毫无兴趣的弟弟。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王爷,宫门到了。”
宫墙在夜色中投下巨大的阴影,朱红色的宫门紧闭,一侧的小门为孟宸敞开,门内透出光,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孟宸不由的拢了拢身上的外衣,迈步踏上了通往御书房的石阶。
他抬头看向那座灯火通明的殿宇,他的皇帝哥哥正在那里等着自己。
宫道两旁的宫灯摇曳,光影在他脸上晃动,他脸上伪装的悲戚表情,因此显得有些诡异。
空气里没有龙涎香那霸道的香味,只有一股淡淡的茶香混着墨香,驱散了深夜的寒意。
孟景没有坐在龙椅上,而是站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桌案前,正低头摆弄着几方砚台。
这声称呼亲近得让孟宸心头一紧,他连忙躬身行礼。“臣弟参见陛下。”
“自家人,不必多礼。”孟景摆了摆手示意他走近些,“过来看看,这些都是父皇生前最爱的几方砚台,朕今夜整理遗物,看着看着,便睡不着了。”
那几方砚台确实是好东西,歙石、端石,雕工很好,样子也古老厚重。
要不是孟景调查了这两日孟宸的行踪,他真要被自己这个好弟弟给骗了。
“朕还记得小时候,你最调皮,偷偷拿了父皇这方砚台去池塘里磨石子,结果被父皇罚抄了三百遍《千字文》。”
他心里却在想:这件事他还记得?孟景提这个是什么意思?是想提醒我,我从小就不安分,还是单纯的怀旧?
“皇兄还记着这等糗事,那时候年少不懂事,险些毁了这宝贝,可把臣弟吓坏了。”
转身亲自为孟宸倒了一杯热茶,“坐吧,三弟,这么晚叫你来,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孟宸强忍住不翻白眼儿,他接过茶盏,指尖感觉到滚烫的温度,可他心里的冷意没有减少半分。
孟宸坐下后,一脸关切的道:“皇兄为国事操劳,也要保重龙体才是。”
“唉。”孟景长叹一声,也端起茶杯,“这江山,这朝堂,千头万绪,压得朕喘不过气。有时候朕真羡慕你,三弟,可以寄情山水,不问世事。”
但他嘴上却做出惶恐的样子:“皇兄说笑了,臣弟愚笨,只会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哪里能为皇兄分忧。能看着皇兄将大昭明治理得国泰民安,臣弟就心满意足了。”
孟宸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把这个兄友弟恭的弟弟角色演到了最好,然而就在这时,孟景忽然换了个话题,像是无意中提起。他问道:
他却感觉不到痛,立刻将茶盏重重放下,猛地站起身,脸上全是委屈和愤怒。
“刘大人曾是臣弟的太傅没错,我们二人有师生情谊也没错。父皇新丧,臣弟悲痛万分,刘太傅时常前来开解我,但是仅此而已!如今京中流言四起,定是有人想借此构陷臣弟,离间我天家骨肉!其心可诛啊,皇兄!”
孟景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任由他的话在空旷的御书房中回响。
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那不是那份真正的军报,而是刘应振在朝堂上呈上的那封“通敌密信”的副本。
孟景的姿态带着些许疲惫与困惑,“此信的笔迹跟印鉴与皇叔的几乎一般无二。连朕初看时都险些信了,或许是朕近期太过劳累,眼睛都昏花了,三弟,你帮朕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