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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城楼上的守卫注意到了她,几个士兵探出头,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衣衫褴褛的花无眠经历奔波已经满身尘土,头发乱得像个鸟窝,脸上还带着长途跋涉留下的污痕,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什么人!滚开!这里是战场!”一个守城的百夫长不耐烦地冲她大吼。
“我是从京城王府来的!”花无眠急的真的要不行了,她大喊道:“真的有要紧事!关乎王爷的性命!快让我进去!”
“你看看你这鬼样子,还敢冒充王府的人?我看你是北狄派来的奸细吧!”
旁边另一个士兵也跟着起哄:“就是!这几天想混进城的奸死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招数都差不多!快滚,不然一箭射死你!”
“我不是奸细!”花无眠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你们不信可以去禀报!只要告诉王爷,就说……就说花……”
现在这种局面,她煜王妃的身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甚至可能被拓跋修明安插在军中的暗线利用。
“说什么?说不出来了吧!”城墙上的士兵见她迟疑,更加认定了她是奸细。
呵斥声跟一句句恐吓让花无眠心中狂跳不止,她看着那扇冰冷紧闭的城门,又看了看城墙上那一张张充满敌意和怀疑的脸,一股巨大的绝望感淹没了她。
她千里迢……奔袭,历经艰险,终于赶到了这里,却被一道城门挡在了外面。
而城墙之内是她最爱的人,他正在浴血奋战着,对身后即将到来的致命危机一无所知。
城墙上喊杀声震天,她的声音被轻易地淹没,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的视线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要塞侧面那陡峭得近乎垂直的悬崖峭壁上。
花无眠抬头看了一眼那面陡峭的崖壁,崖壁上满是风化的痕迹和尖锐的石头,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天堑。
她将马匹赶向远处,自己则借着夜色和战场的掩护,绕到了要塞的侧翼。
这里的光线更加昏暗,喊杀声也遥远了一些,但时不时仍有流矢从头顶呼啸而过。
花无眠从靴子里抽出一柄短匕,又检查了一下腰间缠着的软鞭,开始向上攀爬。
她将匕首用力插入石缝中作为支点,身体紧紧贴着崖壁,一点一点地向上挪动。
花无眠能感觉到自己体力在飞速流失,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让她的手臂酸痛得几乎要抬不起来。
花无眠用尽全力将自己拉了上去,然后整个人脱力般地翻滚进墙垛的阴影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是一段偏僻的城墙,附近没有守卫,只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厮杀声和伤兵的呻吟声。
一队巡逻兵举着火把从拐角处走来,花无眠立刻闪身躲进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用一块破旧的油布盖住自己。
“奶奶的,这群北狄蛮子是吃错药了吗?没日没夜地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一个年轻士兵抱怨道。
“小声点!想被砍头吗?”另一个年长的声音呵斥道:“援军的信使派出去好几拨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就像被扔在这里等死一样。”
她不敢再耽搁,从角落里出来,凭借着方向感和对军事堡垒布局的粗浅了解,朝着最可能是主将营帐的地方摸去。
一路上,她看到了太多躺在地上呻吟的伤兵,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麻木跟疲惫,这支军队的士气已经被消磨到了极限。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营帐,门口有两个亲卫站岗,不时有传令兵进进出出。
花无眠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拉起兜帽遮住大半张脸,低着头快步走了过去。
花无眠没有抬头,只是压低了声音,用嘶哑的嗓子说:“我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立刻面见王爷,劳烦帮忙禀报一声。”
花无眠的口气突然强硬起来,“别废话了,耽误了军机,你担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