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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你!”谢淮趁机追过来,听到这句话后被噎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斯文模样。
他转向花无眠,开始一本正经地告状:“真是请苍天辨忠奸啊!昨日我不过是让祈儿和佑儿多练了半个时辰的字,她就说我虐待孩童。前日我整理书房,将散落的竹简归位,她又说我磨灭了孩子们的天性。”
谢淮就是不看她,只用那双清亮的眼睛望着花无眠,眼神里写满了“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可要为我做主”。
花无眠被这两人逗得忍俊不禁,她清了清嗓子,板起脸来做判官状。
“你扰乱谢公子教导,顶撞师长,罚你……”花无眠故意顿了顿,看着孟觅双紧张的神情,慢悠悠地说道:“罚你抄《清静经》十遍,晚上交给我。”
“啊?”孟觅双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让她舞刀弄枪一天一夜都行,可让她坐着抄书,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哀怨地看向花无眠,却只看到皇婶眼中的笑意,再转头,谢淮正冲她露出一个胜利的又极力克制的微笑,那模样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天还未亮,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棂,给冰冷的铠甲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孟煜城高大的身影一出现,年年便迈开小短腿,跌跌撞撞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冰凉的甲胄,那张小脸紧紧贴在上面,闷闷地不说话,死抓着不肯松手。
孟煜城的心瞬间软成了一片,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避开甲胄的尖角,将女儿抱进怀里。
“爹爹去打坏人,”孟煜城用指腹蹭了蹭她的小脸,“年年要乖,要听娘亲的话。”
祈儿和佑儿站在一旁,佑儿小大人似的,学着平日里花无眠的样子叮嘱道:“爹爹,您在外面要按时吃饭。”
孟煜城看着两个儿子,平日里冷硬的轮廓柔和下来,他伸出大手一手一个,在他们头顶上揉了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个字:“好。”
等他走过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一步替他理了理略有些歪的护心镜。
玉佩的样式古朴,上面雕刻着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是孟家男儿的信物。
“这是禁军的信物,”孟煜城的声音压得很低,只容他们两人听见,“若京中生变,或有不测,持此玉佩可调动城中任何一营禁军。记住,任何时候,保全自己和孩子为上。”
他没有再提不让她去北境的话,他知道花无眠的性子拦不住,便只能倾尽所有,只为护她周全。
“快看,那不是煜王妃吗?”其中一名穿着绛紫色衣裙的妇人压低声音,但语气中的轻蔑是毫不掩饰的。
另一名较为年轻的女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撇了撇嘴道:“呵呵,这种送别王爷出征的大日子,别的王妃哪个不是盛装出席,以显皇家威仪。她倒好,一身青衣的躲在角落里,真是上不得台面。”
“嘘,小声点,”先开口的妇人虽然这样说,但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意,“嘘,小声点。”
“人家毕竟是王妃,不过啊,王爷此刻心中只有家国天下,巡视三军,安抚万民,哪里有空顾及她一个妇道人家?她躲在角落里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免得出来丢了王爷的脸面。”
她没有穿王妃的华服,只是穿了一身素雅的青裙,在人群中的确不起眼。
花无眠对周围的指点和议论毫无反应,只是平静地望着远处那支即将远征的军队。
孟煜城在马上巡视三军,他检阅完军队的队列,然后调转马头,视线越过无数攒动的人头。
那几位贵妇人立刻挺直了腰板,整理着自己的妆容,希望王爷能注意到她们这些忠心支持者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