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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无形的神力比最细的蛛丝还要难以察觉,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探入那些刺客的脑海深处。
他们在大脑中始终紧绷的那根弦在重伤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早已脆弱不堪,根本无法抵御这来自神明层面的探查。
一幅幅破碎的画面,一个个隐秘的念头在花无眠的意识中飞速汇聚重组。
更看到了赵尚书的心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与风满楼的联络人交接银票的清晰场景。
花无眠没有半句废话,将探查到的信息包括那个名为“枭巢”的据点位置和所有特征言简意赅地复述了一遍。
孟煜城听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死死地盯着花无眠,那张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动用了整个王府的暗卫和所有情报网几天几夜都查不到的蛛丝马迹,她……她只是去大牢走了一趟?
花无眠到底是动用了什么审问手段?武学?权谋?这已经超出了他过去二十多年对常理的所有认知。
孟煜城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朝夕相处的妻子,他喉咙干得发紧,居然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孟煜城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没有问花无眠是怎么审问出来的,这种全然的信任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分量。
不到一个时辰影一去而复返,带回来的消息让孟煜城紧绷的神经彻底炸开。
据点被一锅端了,不仅抓了一批风满楼的核心杀手,更是在据点密室里搜出了赵尚书与风满楼往来的所有书信。
孟煜城将那叠泛黄的书信狠狠拍在桌上,桌子上还有先前得到的那本账册,他眼底的锋芒几乎要溢出来。
“明日,谢淮的死,赵尚书的罪,拓跋修明的狼子野心,就在太庙前当着圣上和文武百官的面一笔一笔,跟他们算个清楚!”
同一时刻,京郊的一处驿站中,一只信鸽穿过夜雾精准地落在谢淮密室的窗棂上。
他取下信筒展开薄如蝉翼的信纸,寥寥数语交代了明日的计划和需要他配合的时机。
他走到桌案前提笔蘸墨,在新的信纸上龙飞凤舞,随即唤来心腹将信绑在另一只信鸽腿上。
“放出去,告诉京城那边的人,就说谢家老爷子听闻噩耗悲愤攻心,在驿站昏厥了。”
他将笔扔在笔洗中发出一声脆响,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我这个死人得亲自回京奔丧了。”
文武百官跟皇室宗亲分列广场两侧,数百人汇聚在这里,但却连一丝咳嗽声都听不见。
一双双眼睛或同情或讥讽或纯粹是看热闹,全都死死钉在广场的入口处。
人群里,赵尚书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正与身旁风满楼安插在这里的人交换着只有他们才懂的眼神。
他们的人已经混进了太医院的队伍里,就站在钱院正身后,只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碗清水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掉。
孟煜城一身金线绣蟒的玄色亲王朝服,他牵着花无眠的手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身姿挺拔,面无表情。花无眠跟随行丫鬟怀里抱着三个用明黄色襁褓包裹的婴孩,她今日未施粉黛,面色平静无波。
那双清澈的眸子扫过全场,竟让不少心怀鬼胎的大臣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注视。
孟煜城伸出左手,钱院正拿起银针,动作娴熟地在他指尖一刺,一滴殷红的血珠滚落,被稳稳接入白瓷小碟。
最后是三个小家伙,他们来到此处前刚喝完奶被哄睡,睡得正香呢突然被针扎了一下,老大只是皱了皱小脸,哼唧两声又沉沉睡去,老二老三则隐隐有哇哇大哭的迹象,但却被花无眠及时安抚。
三滴小小的血珠同样被分别盛放,整个广场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停滞了。
钱院正端着五个盛着血珠的小碟一步步走向那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人群中,那个男人与赵尚书再次交换眼神,赵尚书的老脸上堆着得意的笑,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孟煜城身败名裂的下场。
钱院正身后,那个风满楼安插的副手眼看就要“不小心”撞上钱院正,将一早备好的,经过处理的器皿与清水替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