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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花无眠的视线从刘斯那具不再挣扎的尸体上移开,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她没有去看孟煜城,只是避开了他满是关切的探寻,用一种平淡的口吻回答:“只是觉得到孟家老宅不对劲儿过来查探一番。现在看来,那咒术的源头已经被清除干净了,”她的话里没有一丝一毫对孟煜城安危的担忧。
花无眠觉得此间事了,她只想快点回到孩子们身边,她转过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孟煜城猛地伸出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极大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将她整个人都融入自己的血肉里。
孟煜城深邃的五官在月色下绷得紧紧的,他盯着她执意抗拒的侧脸,开口时带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她整个人平静得像一潭结了冰的湖水似的没有泛起任何波澜,“王爷多虑了,我只是怕孩子们没了父亲日后孤苦无依,才不得已来此,除此以外并无他意。”
说完,她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将自己的手腕从孟煜城的禁锢中抽了出来。
花无眠的那份决绝让孟煜城感觉比任何利刃都更加伤人,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心口的位置像是被那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了进去,痛得他几乎无法站立。
他强行压下那股濒临崩溃的绝望,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风满楼的杀手还未抓到,他们可能就潜伏在暗处。
孟煜城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强撑着开口:“我送你回去,”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别多想,风满楼的杀手很有可能就在附近,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花无眠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孟煜城亲自护送花无眠返回谢淮的别院。
马车里两人分坐两端,中间隔着一片能将人溺毙的沉默。孟煜城几次想开口,话到了嘴边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
马车在谢淮的别院外猛地停住,孟煜城心头一紧,不等车夫回话他已察觉到周围不对劲的气氛。
太安静了,连虫鸣都消失了,他们布下的暗哨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马车边,影一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王爷,在我们追捕刺客的时候有好几股不明身份的人摸到了别院附近,不过还好谢公子跟我们的人发现及时,现在已经都赶跑了。”
吱呀——别院的大门从里面拉开,谢淮一身白衣就站在门口,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他没有先看花无眠而是直直地看向孟煜城,那眼神里有审视,有警告,更有毫不掩饰的驱逐之意。
随即他才将视线转向从车上下来的花无眠,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怎么自己偷偷出去了,事情都解决了?”
谢淮感觉花无眠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劲儿,但是见她那样也不好多问,当她走过自己身边时,谢淮的眉头几不可查地一皱。
他感觉到花无眠身上似乎多了一股东西——一股极细微,却又无法忽视的波动。
花无眠径直走进别院,谢淮回身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沉重的大门,门栓落下的声音“哐当”一声,将门外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连同他身后无尽的黑夜彻底隔绝。
回到房间,花无眠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手掌,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救人时那股力量涌动带来的灼热。
春儿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偏房出来,“姑娘,您回来了?小主子们都睡得香着呢。”
床上三张酣睡的小脸蛋,让她紧绷了一晚上的心瞬间化成了一滩水,她走过去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捏了捏他们的小脸。
谢淮敲了敲花无眠房内的门,进去后他将一杯温水递给花无眠,他注视着她,最终还是开口问了:“你偷偷出去是去孟家老宅了?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花无眠端着水杯的手停在半空,她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睑看着杯中晃动的水面。
“我的直觉一向不会错的,”谢淮的眉头皱起,“你好像并没有系统的学过医术跟药理,要说是土偏方用药我不大信,你到底是谁?”他这里问的不是花无眠的身份,而是更深层的探究。
她沉默地将杯子放下,岔开了话题:“刘斯死了,风满楼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更加小心。”
哐当——一声巨响,名贵的紫檀木椅被一脚踹翻,椅子重重地砸在墙上。
拓跋修明胸口剧烈起伏,他双目赤红的找着能发泄之物,他眼睛转了一圈反手抄起供桌上那尊纯铜鎏金的关公神像,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地面上!
“拜你!整天拜你有什么用!”他指着那破碎的神像,声音嘶哑地咆哮:“连你都护着他们!废物!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