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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杜雨燕“咕噜”一下坐起来,睁开眼睛的同时,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往地上栽去。
双手乱舞着想要维持住平衡,身体却难以掌控,最终还是重重摔到了地上。撑地的掌心被一块碎玻璃刺入,麻麻扎扎的疼。
闭眼咬牙拔出碎玻璃,血立刻涌了出来,顺着指缝流到了手肘上,把灰蓝色的袖子染成了绛紫色。
视线顺着袖子在身上一路游曳,灰蓝色的粗棉布外套,深蓝色的粗布裤子……这明明不是她的衣服,可为什么这么熟悉?
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屋门口站着两个男孩,一个约莫四五岁,一个两岁左右。
看到她望过来,更小的那个男孩“呲溜”一下躲到大男孩身后,一两秒后又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看向她。
两个男孩齐齐看着她还在流血的手,澄澈的眼睛里装满担忧和……畏怯。
他们怕的不是她,而是梦里那个也叫杜雨燕的女人。那个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之后无能狂怒,只能拿孩子撒气的女人。
怂包蛋的老公黎潇前两天因为抗洪抢险死了,她撑了两天撑不住,也一瓶农药结果了自己。
嘴里一股刺激的味道,从食道到胃部火烧火燎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
“妈,你找啥?”大男孩牵着小男孩站在屋门口,惶惶怯怯地问道。
“水……呕!呕呕呕!”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再也控制不住,她冲到院子角落的排水沟旁呕吐起来,吐得昏天暗地,眼泪鼻涕滑了出来。
撑着膝盖刚要站起身去找水来冲冲嘴里的味道,一个装满水的水瓢递了过来。
迎上她视线的男孩吓得退后小半步,瓢里的水晃荡着泼出来一些,打湿了孩子的裤腿和露出大脚趾的破旧布鞋。
杜雨燕快速扭头漱口,眼眶热辣辣地灼烧,好一会才忍住没有再流泪。
还不等杜雨燕看清来人,两个刚才还离她三丈远的孩子已经吓得缩到了她身后,紧紧抓着她衣服的后摆。
“你个丧门星,扫把精,克死了我儿子还有心思站在院子里晒太阳?我儿子死了,你是不是称心如意了?大中午站在院子里是打算勾搭谁呢?贱货骚货不要脸的小贱人……”一连串污言秽语连珠炮一样砸了过来。
和这些污秽不堪的言语一起砸过来的,还有一个满脸横肉的矮墩老婆子。
杜雨燕护着两个孩子,躲开喷脸而来的口水和企图拿头撞她胸口的老婆子。
这老婆子叫李春花,是怂包蛋的婆婆,老泼妇一个。怂包蛋之所以喝农药自绝,有她一份“大功劳”!
趁她没回过神,杜雨燕扭头对身后的孩子说:“大宝,去找大队长过来!”
洪兴家离得不远,很快被大宝拉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听到动静来看热闹的左邻右舍。
李春花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刚要站起身来打回去,听到渐渐靠近的混乱脚步声,眼睛一转,也不起身了,就坐在地上,拍着腿哭喊:
“没天理啊,媳妇打婆婆,晚辈打长辈,这是什么世道啊!雷公爷爷,你怎么不降下一道天雷把这不孝的东西劈了啊……”
杜雨燕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演,反手轻拍吓得瑟瑟发抖的二宝,嘴角含笑。
“大队长你来得正好,你看看我的脸?这小贱人敢打婆婆,你得给我做主啊!”有了观众,李春花声泪俱下,演得更起劲,一唱一替地拍着大腿。
洪兴皱眉看看李春花脸上的五指印,扭头看向杜雨燕,“你打的?”声音很严厉。
“黎潇参加抗洪抢险牺牲,我婆婆把乡里发的抚恤金私吞了。我问她要,她不给,还想打我。我躲开,她打不着我就打自己,说要让我背上虐待婆婆的罪名,让我遗臭万年让村里的人都嫌弃我……”杜雨燕说着说着红了眼眶,一副委屈却又强装坚强的模样。
“你胡说八道满嘴喷粪!我要撕了你这张贱嘴!”李春花气急败坏地从地上跳起来,冲过来就要打杜雨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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