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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顾凝默了一下,伸手去解了他的腰带,把外衫脱了,只留下中衣,才扶着他的肩膀把他往下按:“现在好了,睡。”
顾凝坐在床边,给他拉好了被子,一直等着他睡熟了,又坐在床边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起身,退出了房间。
院子里,李叔不知等了多久,见到顾凝出来,立即露出几分微笑:“小姐,屋里那小伙子情况怎么样?”
“还好。”顾凝淡淡说了一声,问道:“这么晚了,李叔怎么还没去睡觉?”
“老奴……想着小姐要了银针去,也不知道会不会用,怕……”李叔讪笑了一下,“不过瞧小姐如此胸有成竹,应当是没什么问题,是老奴多想了。”
顾凝的母亲孟氏出身医药世家,到了孟氏父亲那一辈家道中落,只剩了如今这本草园一个药堂,便给孟氏做了陪嫁。说起来,顾凝的外祖父和母亲孟氏的医术都是不错的。只是外祖父早逝,孟氏也是个病歪歪的身子,有心想把家传的医术传下去,奈何不具备那天时地利的条件——顾君棠入了伍,顾凝又太过活泼灵动,一点都静不下来,孟氏教了多次无果后,也便放弃了。到了顾凝十岁那年,孟氏撒手而去,家传的医术没有传承,便成了孟氏的遗憾。
顾凝心中后悔,在孟氏离开之后,倒也有一段时间认认真真翻看孟氏留下的那些药草目录和医药书本。
只是她本生是好动的性子,年岁又小,耐心着实有限,前后不过翻了一个来月,那些书本就全压了箱子底。
这些事情,与如今的顾凝来说,其实也是好事,顾凝知道自己忽然医术精深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好解释,便一股脑儿全推到了过世的母亲身上。
顾凝又问:“我记得药堂里以前是有坐堂大夫的,什么时候没了?”
“哎……”李叔轻叹了口气,“原来的确是有个老先生,也是随着孟家老太爷习了医术的,只是他年岁大了,想要回乡去养老,夫人便准了,这还是前几年的事情了。”
“原来是这样。”顾凝沉吟了片刻,说道:“药堂的生意不好,应该和没有坐堂大夫有直接关系。”
“是啊,一个药堂,没坐堂大夫,便只能卖药,可旁人哪里去找方子让咱们照方抓药?这些年老奴也不是没想过聘个大夫来坐堂,但太难了,有些本事的要么自家开着药铺,要么就是人家收的徒弟,咱们这里又稍有些偏僻……”李叔又叹息了一声,“说来说去也是老奴没本事,这都快守不住夫人留下的家业了,哎……”
“……”李叔呆愣地看着顾凝,半晌才呐呐说:“小姐……若是真想的话……”他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毕竟坐堂的大夫干系重大,一个不小心是要闹出人命的,到时候银子没赚到,还要掉脑袋!
顾凝哪能不知道他想什么,安慰地拍了拍李叔的肩膀说:“李叔大可放心,我若没有那个能耐,也不敢说这个话,毕竟治病救人是不能儿戏的,不过正儿八经坐堂看诊起码要等几天,里面那个病人情况还不太好,身边离不得人。”
“李叔以后不必以奴自称,你是母亲身边的得力助手,也是我和大哥的家人,我们没人当你是奴。”
李录呆滞了一下,他瞧着顾凝,她的脸分明还是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可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却是十足十的平静和安逸,李录的眼睛里忽然氤氲起几许湿意,他重重点头,“好,老奴——老朽知道了,小姐真是长大了,如果夫人知道了,不知道多欣慰。”
以前的顾凝,便是不做什么坏事,却也不是个安分的性子,如今这样的转变,真好。
李叔莫名觉得,顾凝说得出,便一定会做得到,那看诊坐堂的事情,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就让顾凝去做。
沈照情况不太稳定,若非住在这药堂后院人多眼杂,她其实是想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的。
顾凝将门推开,只觉床榻方向气息平稳,她走到近前去,将床帐掀开一看,沈照正侧趴在床上,双手都伸在枕下,睡得很熟。
“又是这个姿势。”顾凝无奈失笑,一边摇头,一边轻手轻脚地把他的手从枕头下面拉了出来,顺势帮他翻了个身。
想当初,他受了伤在账中养着,明明伤势在胸前肋骨下和腹部,却总是睡着睡着就翻了身成了这么个姿势。这个姿势可是会压到伤口啊,这个事情可愁坏了她,亲自守在沈照的床边,盯着他,随时给他纠正睡相。
但前世的她太没用,病病歪歪的没有半点力气,瞧见沈照睡相不对,便想去帮他翻身,却因为没力气,身没翻了,反倒扯痛了他的伤口将他给弄醒了。
她却是有些窘迫,赶紧缩了手别开脸,沉着脸说:“翻过去睡,压到伤口了!”
沈照笑了,狭长的眼眸之中华彩闪烁,扯着她的手臂拉过去,塞到了自己脑袋下面:“这样,我就不会趴着睡,更不会压到伤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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