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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当他两走出门时,就看到唐风小同志火急火燎的从走道那头跑过打卡机前面,将他那小小指纹按进打卡器,然而机器女声冰冷提醒,很抱歉,您已超时,打卡失败。顿时哀嚎声响彻整个走廊,路过的同事看到这场景,大都摇头暗笑,相互交耳,唐风小同志又迟到了啊。有那么一两个同事还上去拍了拍唐风的肩膀,以示安慰。
唐风回头看见张轩,于是气鼓鼓的冲过来,朝着张轩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口水仗,什么老大真是个黑心鬼、什么肆意压榨员工、什么虐待未成年儿童、不叫他起床上班啊什么的。一旁的许少辰听的是目瞪口呆,什么时候唐风居然敢这么和张轩说话了。
张轩本就因刚才一事上火着呢,现在倒好,这小东西一上来就对着自己大喷口水仗,那架势,是自己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今天就不能安全出去一样。于是张轩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重重哼了一声,端起了平时作为老大的威风道:“第一,唐风同志,上班期间你随意大呼小叫成什么样子。第二,我作为你的领导,就算你对我有再大的不满,也不能这般无理。第三,拜托,请您看看自己的身份证,你已经成年2年了,该学会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了,这个月你的奖金没了。第四,你最近是不是皮痒了欠收拾?”
张轩沉着脸说了一大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心情极为不好的表现。顿时就给唐风吓了一跳,他本意就是想跟张轩抱怨两句,好让张轩以后叫他早点起床。没成想张轩此时正在气头上,自己刚好撞到了枪口,顿时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得揉揉捏捏站在一旁,拉扯下许少辰的衣袖,想让他帮忙说说情。
张轩突然发这么大脾气,许少辰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他轻咳一声,拉了张轩一把,温声道:“算了,小风还是个孩子,你也真是的,何必跟他计较的那么细嘛。又不是什么大事,揭过去就算了。”说完还顺带给唐风使了个眼色,意思让唐风赶紧给张轩道个歉。
唐风见状,立马跑过来拉着张轩的胳膊,用一种类似撒娇的语气道:“老大,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嘛,别生气了嘛,你是最帅的哈。”
张轩本来也只打算轻微给唐风一个教训,再加上许少辰在一边说情,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而唐风又特别识趣的过来狗腿了一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轻轻哼一声,嘴里道:“下不为例。”
见到张轩这样说了,唐风就知道自家老大已经不生气,立马就要给他一个拥抱,哪知张轩十分嫌弃的一脚给他踹开了,然后拉着许少辰就往1号审讯室走去,留下唐风小同志在原地狠狠的跺了跺脚。
刑警队的审讯室一直处于黑漆漆状态,阴沉沉的还带有一点潮味道好像里面从来没有打扫过一样,墙上还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整个审讯室布局都是一片漆黑,显得压抑至极。
许少辰是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五年前,那个时候他陪同张轩过来处理一个杀人案件。
当时登悦百货一位年轻女售货员晚上下夜班回家时,被人发现奸杀在一条小道上,且心脏也被挖了出来,不知去向,现场还残留一小部分男性精液。小道是女售货员上下班必经之路,白天尚好,晚上行人就不是很多,只是偶尔有人来这边跑步。当时也是张轩接手的这个案子,重重曲折,最终将犯罪嫌疑人抓捕到案。一位40多岁有家室的男人身上。
原来,男人是云阳一小包工头,专门承包云阳各种建筑修建。随着手中有点小钱后,内心也逐渐膨胀起来,不满足家中妻子。于是在外面包养了另一个女子,那女子就是登悦百货的女售货员,而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在慢慢变化,他竟然是双性恋!不仅如此,在发现自己是双性恋以后,他常出入各种夜总会,并与夜总会里一位男公关多次发生性关系。
女子有一次无意查看他的手机时,发现了男人隐藏深底的秘密,她威胁男人给她两百万分手费,不然就上门去男人家告诉男人妻子,如此纠缠了一个星期左右,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在某一天夜里,趁着夜色,在女子回家必经的小道上将其奸杀,并且留下他去夜总会常点的一个男公关的精液。
那是包工头在被女子发现是双性恋时,去夜总会发泄,突法奇想的一个犯案手法,他先与男公关发生性关系,随后用安全套将男公关的精液保存下来,最终将女子杀害,并挖了女子的心脏。妄图嫁祸给夜总会男公关。这件事最后也导致云阳娱乐场所被大幅度清洗。
许少辰还清晰记得审讯包工头时,就在这一号审讯室,男子不停喊着自己无罪,嘴里嚷嚷着他是爱那个女人的,他还把自己脖子上的一颗水晶钻取下来给许少辰看,告诉许少辰这颗钻就是用女子的心脏烧成灰请人花大价钱做的。男人不停的说自己爱着女人,只是却亲手杀了他。
每每想到这事,许少辰都是一阵心悸,他从没想过人性会有如此可怕,以至于后来便不常来这间审讯室。
正当许少辰思绪乱飞时,张轩带着邢宏云的老管家进来了。考虑到老管家年纪有些大了,张轩就没有像以前审讯犯人一样用手铐烤上,而是叫旁边的一个圆脸警察搬了条凳子过来,并让他倒了杯水给老管家。
从老管家进审讯门一开始,许少辰就开始观察他了。年纪有些大了,大概60来岁左右,头发有些许白发,不过不多。不过看他走路姿势,腿脚应该挺利索,不过他手上似乎受伤,用纱布包着,不过仍然能看见有丝丝血迹从上面渗出。
老管家落座之后,张轩还是依照往常模式进行审讯,毕竟这些都要存档在案的。
在问过几个无聊问题之后,老管家终于忍不住了,他打断张轩的话,“张警官,这些问题是不是显得有些幼稚,你们警察不去抓捕凶手,却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来审讯我一个糟老头子,不觉得有些无聊吗?”王明珏显然对张轩这些问题感到不满,因而有些故意挑刺道。
张轩皱了皱眉道:“王管家,就目前的形式来看,您的嫌疑暂时很难洗脱,而且您现在作为案发现场第一见证者,也是第一嫌疑人,我们警方有权要求你完全无理由配合我们查案。”
“小子,你不要太过分了,没有证据的话,你最好现在放我离开,不然我将请我的律师起诉你诽谤。”王明珏面色阴冷道,他很生气,在云阳市,就连市委书记秘书见到他,也得低头问声好,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来教训他了。只是他好像忘了一件事了,以前他背后有宏发集团给他撑着,现在邢宏云被杀,宏发集团就是一盘散沙,还有谁给他撑腰?
张轩倒是不为所动,只是低头转了转自己手中的笔,“王管家,您这样说的话,我可以以威胁警方,妨碍公务将您拘捕,不信,你可以试试?”张轩带着笑容一脸平静的抬起头说道。
“你你”王管家气急,顿时站了起来,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又只好无奈坐下。
“抱歉,张警官,我刚才有些激动,您别在意,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吧。”王管家意识到在这里和张轩争论显然是自己吃苦,只得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有些无奈对着张轩道。
“既然王管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却之不恭了。”张轩一脸无所谓道,全然不管王明珏垂头丧气的样子。
“没有,那个时候我正在院子里给老爷的迎客松围制御寒用品,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哦,对了,有意见,不知道算不算,那天下午大概2点的时候,我见到老爷下楼拿了一本后就上楼了,随后不久,就听见老爷很激动的声音,大概是因为集团的事情在电话交流,不过不久之后就没有声音了。”
听到王明珏说邢宏云在2点的时候下楼拿书,顿时张轩的眼神充满了惊讶,通体生寒,心底有个声音在大声疾呼,这怎么可能。他转过头看向许少辰,发现许少辰同样也是一脸惊讶。不过很快张轩就稳定心神,继续向王明珏发问。
“是的,那是老爷三年前去鲁地带回来的种在院子里的,平时也十分喜爱,每年到冬季时,常吩咐我赶制御寒用品给迎客松围上。我想想啊,好像是那本围棋棋谱。”
张轩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王管家话语的真实性,三年前,刚好是许少辰失踪的那段日子,他再一次往许少辰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许少辰的目光也朝着他,眼神中尽是迷茫的状态。
“哦,这是哪天围制御寒用品时,不小心用刀子划到的。没多大事,不劳张警官费心。”王明珏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微笑道。
许少辰注意到他是用左手端的杯子,而水杯在他右上角。他是左撇子吗?许少辰心中暗道。
“一般来说,老爷下午4点的时候,会准时下楼来与我对弈,这是老爷很多年的一个爱好,从未间断,但是那天没有,我以为老爷可能有点事耽搁了,但是我一直等到4点半,也没有见老爷下来,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上了二楼老爷的书房,打开门,就发现就发现老爷已经死在书房里了。”
许少辰注意到,王明珏叙述到这里的时候,眼角微微泛着泪花,看起来对邢宏云的感情不像作假。
“梓连少爷在老爷出事前天下午就和少夫人离开云阳去了燕城,他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此次前去燕城是为了拍结婚照。”
“少夫人?结婚?你口中的少夫人和邢梓连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后来一起去海外留学,前年回来的,回来以后就一直在集团里做事,目前职务是总经理。”
“不知道,当时我一片混乱就给你们打了报警电话,还没来得及告知少爷就被你们带到这里来了。”王明珏有些无奈说道。
“你把邢梓来连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来负责联系他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四十八小时候,王管家您将被释放,这段时间还请委屈一下。”张轩面对王明珏正色道,显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见此,王明珏也只得叹了口气,将邢梓连的联系方式写在白纸上交给张轩,随后便被带了出去。
“阿辰,你怎么看?”等王明珏被带出去后,张轩看着一旁的许少辰轻声问道。
“老狐狸一个,他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七三分吧,七分真,三分假。”许少辰看着王明珏离开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的道,他总感觉自己在那里见过他,但是又想不起来地方。
“嗯,我和你的看法差不多,这家伙就是个老狐狸来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只是现在事情好像又麻烦了点啊,莫名其妙又多了个未婚妻,还是青梅竹马,又该头疼了。”张轩抚着额,满脸痛苦回答许少辰。
看着张轩这一脸痛苦,许少辰不禁失笑,他揉了一把张轩的脸,微笑道:“好啦,这不是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吗,多一个人就意味着我们多一条线索啊”
张轩的脸突然让许少辰揉了一把,使得他自己倍感惊讶,要不是这是在审讯室有监控,估计早已上手也去糅许少辰的脸了。他一边整理刚才同王明珏的谈话记录,一边问许少辰:“阿辰,你说王明珏刚才说他在2点的时候见过邢宏云下楼拿书,这怎么可能,警方第一次去现场勘察时推断邢宏云死亡时间大概是下午三点至五点,后来我去勘察时发现空调正在制冷,再加上天气寒冷,气温下降,就大胆将他的死亡时间往前面推了三到四个小时,那他是怎么见到邢宏云拿书的,死人也会下楼?”说完这话,张轩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许少辰目光有些游离,轻轻叹息一声,“是啊,我的想法和你也是一样,将邢宏云死亡时间往前推,然而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新的问题,这件案子看起来越来越复杂了。到底谁在说谎,阿轩你一会再给鉴定科的同事打个电话,问下他们现在有没有这么一本围棋棋谱。而邢梓连现在在鲁地,还要联系他回来,豪门大少,头疼。”许少辰也学着张轩抚着额头,回应着他。
看到许少辰也做这般样子,张轩心底真是越来越高兴了,至少已经把早上的事情忘的干干净净了。
“算了,先不去想这些事情了,车到山前自有路,待会你不还有个记者发布会要参加吗?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收拾下,准备过去吧,我就不陪你去了,我在仔细看下卷宗,是否有疏漏的地方。”许少辰有些疲惫道,显然被这波云诡谲的谜案也折腾的够呛。
“没事,不用那么急,你先去我办公室睡一小会,那个记者招待会完事之后,我就过来找你。卷宗的事先放一边,你昨晚也没有休息好,又在雪中等了我半天,不急这一时半会。”见到许少辰这幅表情,张轩有些心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