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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简宁故意“噫”了一声,语气故意肉麻:“瞎讲,瞎讲!我看人家苏晏苏安然,什么时候看你了?警告你啊丞相大人,可别真的把鄙人当成您心爱之人。”
她在这儿嘚瑟抽风半天,这回明鉴可是一个字都没理她,垂目看着面前的紫檀桌案,好像能从那檀木纹理中看出花来一般。
“既然逢此盛宴,不应虚度良宵。今日诸位才俊在场,以下官愚见,不如该作一场‘赛诗会’,诸位以为何如?”
他这样一说,堂中自然是纷纷应和,简宁心中一爽,作诗啊,这不是苏晏强项吗!
却见苏晏动了动嘴角,笑意颇为惨淡,对苏之同低言几句,却只得到苏之同脸色一沉。
这赛诗会,苏晏是必参加不可,前世简宁的推恩令闹得沸沸扬扬,老皇帝一去,她更直接被几位高门大户清了君侧,虽然早有身死道消的准备,把自己和苏晏的交情捂了个严严实实,可苏晏对她态度颇好,是京中有目共睹的。
简宁忍不住看着苏晏,只见苏晏身形微颤,转身就走,竟是要离这宴会而去。
关于苏晏的事情,简宁躯壳反应永远比脑子快一步,思索之前已经出了声。
苏晏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到面戴纱巾的简宁,目光似微微一凝。
可苏晏于水火之中救她,也不是一次两次,简宁顾不上怪自己鲁莽,顶着满场或诧异或不解的目光,再次对他开口。
“——早闻苏公子诗名在外,今日赛诗会,公子何不遗片玉一二,以飨堂上贵客之听?”
她声音清脆,如鸣珠玉,引得不少贵公子微微瞩目,苏晏的目光在她身上凝了半晌,神色有些复杂。
这岂不是废话?简宁心中自嘲,原主死缠烂打追了他那么久,天天一口一个“安然哥哥”喊着,记不住声音才怪。
苏晏秉性温润如玉,即使认出她是那个对自己死缠烂打的简宁,因她没有搅乱婚礼,暂且也不准备将她戳破,只是微摇了摇头。
“抱歉,这位——姑娘,我有一位故人新近下世,恐怕无诗礼之心。还望姑娘见谅。”
早就听说这位苏晏与那个安定公简宁关系尚可,甚至多次在朝堂之上支持,如今那贼臣恶女简宁一朝身死,他果然伤心起来了。
就算你大安定公没回来真死了,振作精神为我报仇啊!恨不得别人不知道咱俩关系好?
“先民谁不死,知命复何忧?苏公子心怀故人,固然值得感念;只是若为逝者太罔顾生人,是否亦有违先民及时勉励之道?”
简宁知道,这首诗是她生前常叨叨的,苏晏也最喜欢,就算暂且不能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也能让他以身殉道的冲动缓解一二。
果然,苏晏的神色像平缓了些许,默然伫立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晏才疏学浅,讽咏不过抛砖引玉,若说以飨贵客清听,只恐愧不敢当。”
苏之同看苏晏转了口风,也松了口气,目光转向刚刚那个清音历历的面纱少女,不由多了几分感激和探询。
明丞相一向独来独往,属实没见他身边多出什么红袖添香,只是刚刚这少女声音清越,一句句又文采内含,颇入情入理,似非什么庸常之辈。
眼看简宁一会儿就和京城四大公子中的两位搭上关系,对面贵女席中,有人不乐意了,轻将掩口的团扇撤下,忍着妒意微微一笑。
“这位女公子,不知是谁家人氏?既能坐在明相身边,又出言相邀苏公子,想必是长袖善舞之人吧。”
话语中讥讽她跟着明鉴又招惹苏晏,因为是苏晏婚礼,简宁也不想多搭理她,只垂了垂眼皮。
“出言邀苏公子作诗是否算长袖善舞,我确实不知。只是不知道阁下何许人也?能坐在这赛诗会上,是因才情,还是因勋爵?”
十几岁顶多二十的女人,坐在这儿能因为什么?要说勋爵是不可能的,谁像安定公简宁那个贼臣恶女,不说待在家化化妆弄弄吃食,疯了心似的弄什么推恩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