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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以为对方搞错了,陆难指了指先生在的那个位置,好心提醒:“侯爷在那儿。”
“不敢冲撞侯爷,有劳姑娘把孩子抱给侯爷看看。”妇人十分诚恳的开口。
妇人姓赵,她男人叫李满,昔日曾追随侯爷征战南北,今儿他们儿子满月,侯爷能来是天大的荣幸。
李满觉得自己媳妇儿说得有道理,侯爷不喜陌生人靠得太近,这样的安排是极好的。
“侯爷既然来了,在下就厚着脸皮请侯爷给我那儿子取个名,我是粗人,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李满嘴上这么说,脸上却笑嘻嘻的,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当年那场恶战,侯爷曾说,若是有朝一日他李满娶妻生子,侯爷一定亲自送上贺礼。
他成亲时侯爷有事没在盛京,只派人送了厚礼来,而今他儿子满月,侯爷果然亲自前来。
“我不行的,我没有抱过孩子,阿奶说我还小,抱不动,万一不小心摔着你的孩子就不好了。”陆难连连摇头。
一时间她还以为自己才五岁,还在青州,是跟着阿奶去别人家吃满月酒。
见陆难站起来,她还以为对方是被自己说动,正准备再上前,陆难却往边上挪了挪,离她远了些,然后迅速跑到齐垣那里。
“先生是好人,你们的孩子那么可爱,先生不会觉得冲撞的。”陆难躲到齐垣身后。
得了齐垣的话,赵氏也不扭捏,抱着孩子来到齐垣面前,齐垣站起身,看了看她怀中的孩子,从袖中摸出一块玉放到孩子身上。
既是给孩子的东西,赵氏也不推辞:“有侯爷的玉护着,这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长大的。”
刚才被她的话吓到,陆难根本没好好看看孩子,如今好奇心上来,她也凑到齐垣身边,伸长脖子去看襁褓中的小孩。
孩子小小的一个,柔软细嫩,如今还睡着,几人说了半天的话也没吵醒他。
不像先生早有准备,她袖中空空,于是便扯下腰间的荷包,本想学着刚才先生那样放在孩子身上,一掂,荷包沉甸甸的。
今儿殿春不跟着出门,她在荷包里放了许多金瓜子,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我送给他的,希望他以后都快快乐乐的。”看了看,陆难俯下身把荷包系在李满妻子的腰上。
齐垣身份非比寻常,开席后,他没有跟众人在院子里一同吃席,而是在正房单独摆了一桌,昔日几个部下作陪。
一桌子的粗人,陆难又是闺阁女,赵氏来请她到女客那边,想到那边自己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又怕对方再教自己抱孩子,陆难说什么也不肯。
赵氏拿来一壶果酒并一个酒杯给陆难——其他人都是用碗喝酒,齐垣也不例外。
时不时有人同齐垣交谈,见没有人在意自己,陆难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果酒,甜甜的,又带着淡淡的酒味。
说起来这还是她记忆里第一次喝果酒,在青州时阿奶不准她喝,不知道失忆之前自己有没有喝过。
先生还是一样寡言,只时不时附和一两句,不过别人敬的酒无一例外的他都会喝。
粗瓷做的碗,斟满了酒,先生的手干净修长,骨节分明,端着碗饮了一碗又一碗,动作干脆利落,又带着几分豪迈。
往常她给先生什么好吃的,说破嘴皮子先生也只尝一口,如今见先生一碗接着一碗饮酒,陆难想知道先生喝的酒跟自己的有什么区别。
她趁齐垣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偷偷把他碗里的酒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陆难喝过许多药,知道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碗里的药喝下,让自己的口舌少受一些苦。
陆难嗜甜,不爱吃辣,一时间她也形容不出来当下的感觉,只觉得喉咙好像要烧起来一般。
“先生,不好喝。”醉意上头,陆难眼神迷离,小脸灿若飞霞,此刻正嘟着红唇幽怨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