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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待崔氏离开,殷元拍了拍周笠得肩膀道:“来得真及时,不然我都想抽那女人两个嘴巴了。你真是忠心耿耿,不过以后记得胆子大一些,我让你喂狗的时候你就带去喂狗,天大的事,我担着。”
周笠老眼有些湿润了,这个小公爷终于有了男子汉的气概。他跟随殷开山大过天下,对殷家的感情极深,他生怕殷开山创下的基业,到最后只能为别人做嫁衣。现在看来,殷元终于开窍了。
周笠道:“小公爷,如今你打了崔博良又得罪了夫人,恐怕日后还要生出事端来。此事,还得小心才是。”
殷元道:“大不了让老妖婆换个人来,可她不管怎么换,不还是我殷家的人吗?她想欺负姓殷的,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周笠慌忙道:“不可呀,让您继嗣,那是老国公留下的话。我周笠前半生只听老国公的话,后半生也当为小公爷鞍前马后。”
殷元没有答话,而是看着自己屋子旁边那棵亭亭如盖的槐树道:“知道芳桃去哪了吗?”
殷元看着周笠笑道:“你莫非以为我傻,她下的命令,结果从上到下都是你们在处理这件事。人死了十几天,她屋子里那件她最喜欢的裙子不见了。你说,难道还有人敢到国公府来,苦心孤诣的偷一件旧裙子不成?”
周笠看了看殷元道:“那,应该是公爷送她的第一件衣服吧,到了现在,恐怕早就穿不了了吧。”
周笠摇头道:“在下为小公爷办事那是理所应当的,不敢受此厚赐。”
殷元道:“不是送给你的,你有饭吃有酒喝就行,但是别人,你不能苦了她。”
周笠明知殷元话里有话,但是他却不敢承认是自己救了芳桃。毕竟芳桃是个奴隶,主人让她死,活着就有罪。殷元今日看起来硬气了不少,可是要和崔氏作对,恐怕还很难说。到时候,说不得这芳桃还得送命。
以前殷元对崔氏那是非常的恭敬孝顺,每日晨省昏定,就这样,每日还得受她教训呢。可是今日昏定,殷元没有去。十几年过来,他第一次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来。然而这还不算是结束,第二天,殷元就做了又一件大胆的事情。
崔氏出自清河,但并不是族中最尊贵的,她只能算是旁支。可是因为殷开山的缘故,她这一家人如今在族中的地位也算是很不错的了。崔氏为了自己在朝中的地位,牢牢的掌握住殷元,又找了一个同样是旁支的女子,要嫁给殷元。
正因为崔氏一定要将殷元控制在手里,所以她不允许殷元心里惦记别的女人,甚至是丫鬟。殷元喜欢的小丫头芳桃就被她差点害死,至于朝中其他权贵要想嫁女儿给殷元,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崔氏一拍桌子道:“殷元,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要是敢退了我崔氏女,我就让你这个勋国公做不成。”
殷元看着他,笑意盈盈道:“可以呀,换一个呗!我倒是想知道,你们崔氏能有什么办法换了我,这朝廷封爵的事情,难道还能任由你们崔家摆布不成。”
崔氏见殷元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只觉一巴掌打在了棉花上,好生无力。
殷元站了起来,看着崔氏道:“留点体面吧,殷夫人。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倒好,非得开口闭口你们崔家,我就不明白了,堂堂的清河崔氏女,怎么连基本的三从四德都没有了。”
崔氏难以置信这是那个怯懦的殷元能干出来的事情,往后,这小子只怕是没有办法再控制的住了。
殷元又道:“我堂堂的国公,家里的事情由我做主,我像是没有问题的。你把我那里的丫鬟全部弄走,现在实在是不方便呀。我想买几个丫鬟,可是我没钱呀,所以只能来说一声,帮我买个丫鬟来,记得一定是姓崔的。”
崔氏瞪大了眼睛,气的几乎要吐血了。可是,这殷元哪里肯罢休。转过身去,背负双手,爽朗的大笑一声,然后走了出去。
把崔氏气的半死之后,殷元便离开了殷家,想去看一看这个年代最雄伟的城池,到底是怎么样一番景象。
长安城比不得后世的繁华,但是在这个年代里,充满了殷元没有见过的新奇。于是,他像个土鳖一样到处乱跑,看到卖的新奇东西,总是要过去问一问。实在是把钱都送给了周笠,不然他还不至于只看不买。
殷元侧身回头,动作一气呵成,这是才发现是一匹战马受了惊,驮着他的主人,疯狂的在街上横冲直撞。
殷元是不想掺和其中的,此时街上人虽多,但是都已经躲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可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锦衣的大汉从一旁跳了出来,伸出手去,竟然一把抓住了马缰。
那战马力气极大,人力难以驯服。这时,那汉子闪身到战马身侧,死死的握住马缰,自己却被战马拉的继续向前,双脚根本停不住。
殷元无可奈何,伸出手去,抓住了马缰,那战马终于停了下来。在二人的手里,那战马腾空而起数次,高亢的嘶鸣,但就是挣扎不脱。
那马上的军士响二人称谢,殷元还没来得及说话,那汉子道:“闹市纵马,你好大的胆子,要是伤到了人,到时候我看你罪该万死。”
谁料那士兵仔细看了这汉子一眼,突然吓得跪倒在地上道:“秦将军,卑职万死。”
殷元看了看身边这大汉,却见这大汉道:“有公干快去,切莫耽误。今日罪责,你自去军中领受即可。”
那士兵又是磕头又是感谢,好像被惩罚也是一件极其受用的事情一样。
那大汉道:“我知你是殷秦州的儿子,但是你袭了勋国公的爵。说起来,老夫征战一生,流血数斛,还不及你生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