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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翌日天气尚且算是晴朗,多日的风雪停了下来,好在昌伯侯府世代功勋,宅邸正在京城中心,离繁华地也不算远,陈令言与大姐商议了一番,套了马车走到人群密集的地方,两人便下来。
主母赵氏有两个女儿,大姐儿陈青岑与三姐儿陈菀绾。相较于那两人的阴狠,陈青芩可谓是大家闺秀的典范,柔声细语,从未与人红过脸,就连一贯受了委屈都爱憋着的。
快到晌午时候,街上的人不在少数,两人正走着,听到前头传来衙役的呼喊声:“闲人避让!”
难不成是来什么大人物了?陈令言这样想着,同人群一起退到街边,等了片刻,只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缓步往前走着,身边衙役围着,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那人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穿着绛红的金纹蟒袍,如玉的脸在柔和日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得俊朗,身周好似镀了一层光,好一个少年郎!
身周传来小姑娘抽气的声音,就连陈令言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小声问道:“这男子是谁?”
如意这一旁答到:“奴婢也不认得,只是年关那些王侯将相都要进京,这约莫是镇南王世子。”
听到镇南王世子这个字眼,陈令言细细回想了一番,这个字眼并不熟悉,前世她并未见过这个人,自然也不知道他的际遇,只似乎听过他还未二十岁便去了。
她倒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陈青岑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可快些吧,明日还要去庙里,这么些事可磨蹭不行。”
女人家无非是买些脂粉衣裳,才走进店里,她便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那几人她化成灰都不会忘了。
在中间的妇人听见声音,转身向她招手:“是陈家两个丫头,快来!”
于氏面上满是笑意,可陈令言知道这善意不是对着自己的:“你这孩子,可议亲了?”
不过多时,于氏就拉着陈青岑的手,看着十分亲热。这事也不好瞒着,陈青岑虽说脾气好,却也明白是什么意思,点头说已经定亲,于氏这才撒开了手。
于氏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沈书让娶个门第高的女子,自然不会放弃。
几人看向陈令言,她不慌不忙的福身,面上没有被认错的恼怒:“小女并非主母所出。”
原来是个姨娘养的,于氏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态度也不像方才那样热络,只是点了点头:“也挺俊的。”
“娘,咱们去别的铺子吧。”于氏身边的女子带有敌意的看了她一眼,讨好的说道。
直到那两人离开,陈令言都未缓过神。于氏不算是一个很坏的人,只是和平常妇人一样,趋炎附势,对儿媳冷言冷语,而她身边的女子于悠悠却不是一个善茬。
表面看着是借住在沈家的表亲,实则却早就和沈书让暗通款曲,两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了见不得人的关系,陈令言也是之后才发觉,于悠悠惯会装傻作娇,她嫁过去没多久就在这样的挑拨之下和沈书让彻底相看两厌了。
前世自己的结局和这些人任何一个都脱不了关系,陈令言勾了下唇,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转了约莫一个时辰,两人才回去,才进了自己院子的门,就看见陈菀绾在院中站着。
“姐姐,你回了?”陈菀绾看见她,笑着迎了上来,眼眸天真,全然不见半点算计的样子。
陈令言柔柔笑了一下,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拉起她的手:“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
两人看着依旧和寻常无异,陈菀绾那一瞬觉得有些异常,却也没放在心上:“晨见听闻幼弟得了风寒,才拿了一副药来探望一番。”
出去了一早上,温瑜竟出了事?陈令言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连忙快步走向屋中。
温瑜脸色苍白的躺着,黄嬷嬷在一旁陪着,见她进来,让开一个身位:”小少爷已经睡去了。“
“可请大夫了?”陈令言的心坠的疼,前世温瑜就是被扔进湖中后发热的,难不成这辈子还是要重蹈覆辙?
见她焦急,黄嬷嬷连忙答道:“请过了,大夫说没有大碍,言姐儿不必忧心。”
听到这话她才松了口气,陈菀绾见状,连忙示意侍女将手中的东西递过来:“母亲让大夫抓了药送来,姐姐不必忧心。”
陈令言示意如意收下那些药,不想再和她虚与委蛇,勉强笑了笑:“回来我会去谢过母亲,如今实在不好招待,妹妹见谅。”
如意拿着那包药材,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小姐,这药要煎了吗。”
正房拿过来的东西,就算没什么不妥,她也不会叫温瑜冒这个险,陈令言看了看那服药,看向黄嬷嬷:“害劳烦嬷嬷看下这药可否不妥。”
早些年之前,黄嬷嬷家道中落,去药店打过多年的短工,后来才跟了陈家,看这些药材应该不在话下。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黄嬷嬷的脸色越来越差,伸手捻起那些药材下的碎粉末,放在鼻间闻了闻,手有些微颤的把那些药材包起来:“这些药材有问题。”
在场的人脸色抖白了几分,也就陈令言早有准备,还算镇定:“说说看,是什么药材。”
“其中的药材都没有问题,是下面磨成粉末的东西有蹊跷,这东西叫芫花,是有毒的,要是吃下,就会腹泻不止,还会丢了性命!”黄嬷嬷的脸色笃定,缓缓说出真相。
如意的脸色煞白,说话都有些结巴:“咱们去找老夫人,绝不能这么算了。”
才失手就已经等不及了,不像是她们的作风,陈令言知道知道这事情没法追究,按住如意:“把东西埋在地下,万万不要声张出去,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诚意推送】谁将烟焚散,散了纵横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