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你开学的生活费够不够？”饭桌上，万建中破天荒的关心起孩子们的学习生活了。万小玲吹着粥上的热气，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嗯，省着点儿吃，应该不饿肚子。”小芳舔了舔嘴唇小心的回答。她也摸不准万建中的意思，若说够了，会不会再削减她的生活费？

“没事儿，你这在学校不像家里，该用钱的地方得用，不要让老师同学们瞧不起。若是没钱了，就和你姐说，让你姐给你送去。”

万小芳一愣，随后冲着万建中甜甜的一笑，应了下来。

王素兰抬头刚说了句他爹，就被万建中给拦下了。他似乎已经接受万小玲要去城里的现实，急需寻找各种让万小玲出钱的路径。

“你去城里干活儿我不反对，但是你妈的药，你弟弟妹妹的学费生活费，这些你都得负责了！”

本来万小玲对每年八百块的“买断费”是没有意见的，可听万建中总是这样的吸血，她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我妈我管，谁让她没嫁给有能耐的丈夫。我弟我也管，谁让他没个负责人的爹。小芳嘛又不是我生的，我为啥子要管？”

小芳一直担心的事儿终于发生了，一时间竟不知所措眼泪在眼圈里转悠。万建中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粥洒了大半碗出去。

万小玲头也不抬冲着碗继续吹气儿，心里那叫一个爽。

“万小玲，你个不孝子！你吃家里喝家里的，不想着给家里报恩，竟想些歪门邪道。王素兰，你怎么教育她的？”

每次都是这样，一有事情就吵骂。他最近吵不过万小玲，就变着法的欺负王素兰。母亲一直是万小玲的软肋，只要一提到这儿，她都会妥协。

可万建中这次真的想错了，万小玲都答应每年给八百块了，这八百块还不是他想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万小玲，无非就是过个嘴瘾罢了。

小玲把碗撂下，催促着小辉快吃，一会儿还得去上学。她转身出去了，喂完猪还得收拾猪圈，昨晚上也不知道有没有鸡下蛋，一堆活儿等着她干呢，她可没时间同万建中掰扯这些没有意义的事儿。

等家里都收拾完了，万小玲把自己收拾利索了往程金蝶家走去。昨晚上她就想好了该如何治一治赵大海，不能让他总惦记自己。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到了金蝶家，他们家刚吃完饭。见到金柱的绯闻对象，程家二老很是开明的给他们腾出独处的空间。

见万小玲来，金蝶的兴致并不高。

“来就来，还提东西干嘛？”看万小玲把一小筐鸡蛋放下，金蝶终是开口了。她知道万小玲家庭条件，这一小筐鸡蛋可是能给她妈换回半个月的药呢。

“我这是感谢你的呀，上次还是你和金柱哥帮了我的忙”

万小玲刚开口就被金蝶打住了，那次可真不算什么帮忙，大家都是有私心的。

“这事儿我想过了，赵大海就算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我的，我长得也不漂亮，他就是稀罕漂亮的女孩子！”说完，金蝶对着镜子狠狠的用梳子梳了几下辫尾。

其实，金蝶长得并不难看。她只是生的有些粗犷，皮肤黝黑，大眼睛大鼻子，就连嘴巴也是厚嘟嘟的。若是放在万小玲死的那个年代，也算个性感美人。可放在现在，她的确没有万小玲生的精致。

“其实想让他喜欢你也不难，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万小玲是真心想有个人去缠着赵大海，便把赵大海的喜好通通告诉了金蝶。

金蝶听的津津有味，还用笔将万小玲说的都记了下来。万小玲忽然发现金蝶也挺可爱的，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子。她看上了赵大海，真的是瞎了眼。或许真的应了那句话，哪个女孩子在她的生命中不遇到几个人渣呢。

可是，她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万小玲心中不忍，看着本子上工整的字迹，她一把按住了金蝶的手。

“金蝶，赵大海那人有很多缺点的。他花心、自大，还动手打女人。还有他那个家，他妈就是个毫不讲理的泼妇，你和他好不值得。”

万小玲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出这些话，话说出去了，若是金蝶真的不去追赵大海，她的计划也泡汤了。可她心底的良知告诉她，她不能隐瞒。

金蝶把本子合上自信的展开笑容，告诉万小玲尽管放心。她想要的东西先不论好坏，追到手再说。

“只有我不要他的份儿，他看不上我，那可不行！”

或许正是这样热情似火、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子才是赵大海的克星吧。俩人正说着，外屋响起了程金柱的声音：“谁看不上我妹妹，我非得用拳头让他跪下来求我妹妹看上”

说着，程金柱撩开门帘，向屋里的两个女孩子展示他臂膀上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