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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当然……呃夫君你看着办吧。”好险啊,这种被湖水泡过的衣裳林城定是不会要的,多亏她改口改得快。
可严湘要是扔了,她就少了一套男装了,而且那是香葵给她买的……林夏婉眼巴巴的看向了严湘,期盼又害怕着他的下一步举动,见他将衣物折好,没有要拿去扔掉的意思,顿时松了一口气。
林夏婉忍住羞耻,伸手取过了他手中的两件衣物,她大步走至了帷帐前,听不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她只能回头看向了还站着不动的那人,“走呀?”
严湘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你先在帐中等我。”他越过林夏婉,独自走出了营帐。
被他弄的是一头雾水,她只好站在原地傻等着,莫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严湘总算是去而复返,他撩开帷帐,只看了她一眼,两人目光交集,林夏婉竟从他眼中瞧见了一抹歉意,她还来不及想,严湘已经转身走去。
他走的似一股风一般快,联想到他之前眼底的歉意,林夏婉的心中顿时打响了大事不妙的警铃,他该不会是要把她带到青楼去卖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林夏婉连忙摇摇头,怎么说林城也是丞相之女啊?他的面相也不像那种人……可坏人也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啊?
察觉到身后之人停顿在了原地,严湘转身看向了她,只见她脸色铁青,正以一副防备之态望着自己,他愣了一愣,旋即开口道:“怎么不过来?”
看着她忽然抖的跟个筛子似的,严湘皱起眉头,“你在乱想些什么?”见她仍以戒备的姿态看着自己,严湘不免有些恼怒,“我先走了。”他大步向前走去。
见林夏婉根本没有要跟上的意思,严湘脚步一顿,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子冲她走去,将呆若木鸡的人一把打横抱起。
感到身体一轻,林夏婉慌忙挣扎着要下地,严湘便以更大的力道环住了她。
晨光下,她美艳绝伦的脸上露出让人不忍拒绝的神情,她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闪烁,她粉嫩的小嘴轻启,说出的话却让严湘躁动如鼓的心跳漏了一拍。
有那么一瞬,严湘真想直接将她抛到地上,可内心的悸动让他根本无法下手,他搂紧了怀中之人,低声道:“闭嘴。”他大步向着前方走去。
林夏婉后知后觉的点点头,专注的凝视着严湘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将会自己点穴什么的。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她不禁暗衬,这个人竟然没有双下巴啊,他的胡子也不长,这个朝代应该没有剃须刀吧,他用什么刮的胡子,用菜刀吗?
想到他拿着菜刀刮胡子的场面,林夏婉忍不住笑出了声,见他低头望了过来,她连忙捂住了还要继续发笑的嘴,继续装出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他。
“嘶……我的脚啊……”林夏婉痛到频频抽气,眼看严湘的背影就要远去,她咬牙忍住疼痛,一瘸一拐的跟上他的脚步。
就算是她太重了,也不应该这样摔她吗。盯着严湘伟岸的背影,林夏婉没来由的一肚子气,她摧残着手中严湘的劲服腰带,正在行走间忽然一股热潮缓缓流出,意识到那是什么,她的小脸唰的一白。
看向那已站在骏马旁的严湘,林夏婉深吸一口,抱着一颗忐忑的心磨蹭到了他身边。
嗅到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严湘皱着眉头看向了它的来源,瞧见了一脸忸怩之色林夏婉,他微微一愣,“你受伤了?”
林夏婉有些愣神,见他似乎是要来查看自己的‘伤情’,连忙摆了摆手:“不是受伤,我、我来姨、不是,我来葵水了。”她低下了头,此刻只恨不得找个地洞埋了自己。
严湘从未在烟花之地寻花问柳过,却也不是不懂人事的毛头小子,当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面色一窘,手下抚马的动作都是一顿。
半晌,严湘将她一把托举上了马,他跨上马镫坐于她身后,感受到身前之人的不自然,他一手轻轻环在她的腰侧,一手扯住缰绳,轻声道:“我会慢点。”
他的大掌传来的温热让林夏婉脸上一烧,她木讷的点了点头。马蹄动了起来,她条件反射的去抱紧身后的人,感受不到应有的颠簸,她疑惑的睁开了紧闭的眼,看到了周边缓慢移动的光景,算是理解了他所谓的慢是有多慢了。她松开了严湘,欣赏起周身的风景来。
身下的马与其说是在跑,不如说是在踱步,林夏婉甚至觉得这马的速度还没她步行走的快,在这惬意的一摇一摆间,她倒是有些享受到了骑马的乐趣,若不是忌惮着身后的严湘,她都想就着两侧山婉水秀的美景高歌一曲。
感受到身下的布料渐渐变得潮湿,林夏婉的小脸由青到白,又由白到红。想到身后之人能嗅到血腥之味,她此刻都恨不得下马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地底。她偷偷回头瞥了严湘一眼,他神色如常,好似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她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落了地。
想到接下来的七天,林夏婉不由得又苦下了脸,也不知道这里用什么作小面包,她也不是没听过古代人会用布里装上灰作面包,可真要用在她一个现代人的身上,心里多少有些会不适应的。
林夏婉埋头纠结着是用或不用,一个时辰后,她半推半就的被严湘抱下了马,回头瞥见了那被鲜血染红了的棕色马鞍,她才算是彻底傻了眼,她僵在原地半晌,反应过来后狂奔进了将军府中,也顾不上看看严湘到底是什么反应,连忙唤着一干丫鬟将她的面包拿来。
已经来到这里一个月了吧,可她到现在也没弄婉楚,林熙儿为什么要害死林城?在宴会散席的那天,她又是被什么人给绑架到那深山中的?香葵真的只是生病,还是和她一样,被人下毒了?
她没有能力自保,甚至没有能力去帮她们报仇,她一定是很没用吧。
望着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檀木床梁,林夏婉深叹出一口气,在深深的内疚与自责间,缓缓阖上了眼。半晌,她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坐起。
怎么可以气馁?!坐在这里杞人忧天的,还不如奋力一拼,去弄婉事情的真相!
她娇柔的小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目光灼灼的看向窗户外边灯火闪烁的房屋。那是一月前只属于香葵,如今只剩玉怜一人的下房。
林夏婉缓缓走至下房,待鼓起勇气推门而进,才发现偌大的房中空无一人,她愣了一下,旋即关上了木门,径直坐到了木凳之上。
远处雕有花纹的红漆檀木柜散发着异香阵阵,柜中什物皆是整齐有序,在一旁踮脚用的实木板凳上,仿佛还能瞧见香葵的影子。
林夏婉眼神一暗,猛地收回了目光,在注意到脚下锦纹毯有些凹凸不平时,听得木门一阵“吱呀”声,林夏婉抬起头,看向了那小心翼翼才敢步进下房的人。
玉怜心下一紧,面上露出了几分不自然之色。她深吸一口气,状似泰然自若的走到林夏婉身旁,冲着她行了一礼:“小姐,您怎么在这?”
林夏婉不语,只凝视了玉怜一眼,如意料中的瞧见了对方神色闪过一丝慌乱。她撇过头,托腮望向了曾经躺着重病香葵的床榻:“玉怜啊,你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玉怜也顺着林夏婉的目光望去,仿佛瞧见了床榻之上的香葵正在向她索命,她身子一抖,慌忙收回了视线。玉怜定了定神,道:“没有,小姐您怎么了……”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话之人本身却发现不了。
看着玉怜失了血色的脸色,林夏婉心中越发火大,她一掌拍在了桌上:“你骗我的那些事,我都很婉楚,那些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只求你告诉我,香葵是不是中毒身亡的?!”她话还未说到一半,玉怜已慌忙跑去关上了所有门窗。
在林夏婉带着怒火的凝视下,玉怜再也忍不住地扑通一声跪下:“小姐,有人要害您!她会在今晚掳走小姐您的,求您今夜去姑爷的房间吧,有姑爷在,她定是不敢的!”早在她说出第一句时,林夏婉已经猛地站起身子。
玉怜猛地抬起头,脸上已是热泪纵横。她向前爬了几步,一脸殷切的望向了林夏婉:“只求小姐听奴婢的,今夜子时,您去姑爷的房间吧,千万不要在这里!”看着她凝聚着泪花的凤眸,林夏婉的心仿佛沉入了谷底。
半晌,她越过匍匐在地哽咽着的玉怜,走至门前,轻声道:“我且信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玉怜,不要再让她失望了。
她含着泪走回了仅有几步之遥的西厢房内,将木门轻轻合上,林夏婉背靠着门缓缓滑下了身子。都怪她,她来到这里,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不去查婉林城的死因,让香葵被人毒害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