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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楼安安年方二八,身上却挂着媒婆的牌子,在半月酒楼的一层来回转悠。
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都躲在二楼的窗后,难以得见真颜,她只好东奔西跑地收画像。
大祁风俗开放,女子对自己的婚事也是十分上心,就怕嫁个不如意的,郁郁终身。
“哎呦,这张家小姐的画像还没人收呢……”楼安安眼疾手快从其他媒婆手里抢过来一张画像,随后道,“怕什么,家里都是经商的,怎的大哥连胭脂水粉都能卖,我做个媒婆却不成了?”
说来也怪,这楼家五小姐一傻十六年,突然好了,不仅能说会道,还特有主意,身子一彻底康复就瞄上了媒婆的生意。
楼安安心里也苦啊,想她堂堂金牌红娘,在现代那是要车有车要房有房,结果旅个游遇上空难一命呜呼,可灵魂却穿到了这古代,楼家虽是首富,但家里孩子多,为了给自己挣个出路,她不得不重操旧业,无证上岗了。
正看着画像,楼安安旁边的一个婆子突然问道:“楼家五小姐,您这画像也收了一箩筐,到底是给谁说亲啊?”
楼安安捻了捻面前孙家姑娘的画像,头都没回道:“给凤王爷啊。”
堂中瞬间鸦雀无声,二楼的小姐们如遭雷劈,下一秒连忙各自派出心腹,连滚带爬地到一楼将楼安安手中的画像拿走了。
手里满满当当的画像就剩寥寥几张,有刚到京城不了解的姑娘寻问这凤王到底是何等人物,只得了八个字:
得,这下连寥寥几张也没有,楼安安看着手里唯剩的两张画像,都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别说是为侧妃了,就是进王府做婢女都不够格。
“唉,怎么就这么迷信呢?凤王仪表堂堂一个俊男,何必执着于命格呢。”
路过的庄娘子听见这话笑骂:“你个泼皮,天天打凤王的主意,不若你嫁过去,算是开门红了!”
楼安安脑海中浮现一张妖孽般的容颜,讪笑一声:“不了不了,是我不配。”
小丫鬟点点头,上前低声道:“是楼家老五,以前痴傻的那个,很少出门,前些日子突然不傻了,但是非要当媒婆,隔三差五就往凤王府跑,想做王爷的生意铺路。”
桌边的小几上,五幅画像并列,小丫鬟拿了最中间的一幅而后下了楼,在一处角落寻到了楼安安。
小丫鬟露出些笑意,将手中的画像打开一角给她看:“我家小姐让我将画卷交给五小姐。”
楼安安更激动了,这罗家二小姐虽说只是义女但极受宠爱,去年更是夺得了京城诗魁,当真是有才有貌。
她接过画卷,心存疑惑还是问了一句:“不知罗小姐可清楚我是为何人说亲?”
送走了小丫鬟,楼安安手里满打满算剩下三幅画像,其他的不过是给罗二小姐作配,她拜别了庄娘子,心里嘀咕:这下那妖孽该满意了吧。
小丫鬟快哭了:“还去啊,咱们这个月都去了五回了。”她真怕凤王一怒之下叫人把五小姐打一顿。
楼安安抬腿上了马车,恨铁不成钢道:“说了多少次,说亲这等大事,就得慢慢来,好事多磨,以后王爷把日子过和美了就是咱们的成就!”
其实也不是她非要逮着一只肥羊薅毛,实在是前有楼父不许她做媒婆生意,后有盛京各家老牌媒婆,她一个新人没有点成绩站不住脚啊。
祁凤深,大祁第一美男,身份尊贵,是众所周知的天煞孤星,更神的是,传闻皇帝先后五次赐婚,新娘子皆在大婚之夜变的疯癫错乱,可一出王府这病就又好了。
现下皇帝也不敢再随便赐婚了,而祁凤深也成了全盛京女子心中的黑月光。
楼安安笑弯了眉眼,从怀里掏出几包瓜果递给二人:“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你们都是这么说的。快去通报吧,这次真有戏,等给王爷说完亲,以后我给你俩也说一个,不收喜钱。”
眼瞧着是骗不了她了,其中一名侍卫视死如归地去通禀了,另一名见状接过了瓜果,不吃白不吃吧。
大祁历来有三不拒:一不拒道长佛陀,二不拒算命先生,三嘛,就是不拒说亲娘子。
说亲娘子也就是媒婆,所以不管祁凤深有多烦楼安安,只要她上门就得见,比谁来都好使。
不一会,那侍卫磨磨蹭蹭回来了:“五小姐,王爷在小花厅等您。”
楼安安客气了一句,留下丫鬟看车,自己抱着画卷进门了,那叫一个轻车熟路啊,前几次她都是来的小花厅,闭着眼也能走到。
楼安安每次见他都要被惊艳一回,别人穿白衣是高贵冷艳的天山雪莲,而祁凤深穿白衣却穿了胜似不穿,越是裹得严严实实,越是有一种禁欲的气质,让人想要靠近。
她规规矩矩行了礼,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通往金牌媒婆的康庄大路。
祁凤深撩起眼皮瞧了她一眼,说道:“坐吧,今儿又是想给本王看哪家的女子?”
托她的福,祁凤深足不出户却已阅尽百花,京里略有些姿色的女子,他全见识过了。
楼安安嘿嘿一笑,将手中的画像一一展开:“这回只有三幅,您怎么着也能挑一个吧。”
祁凤深敷衍地扫了一遍,在最后一幅上多停留了一秒,被楼安安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