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收藏本书?方便下次阅读
添加书签模糊的铜镜里,一张艳丽明媚的小脸做着和她一样的表情,这张脸竟是比她前世还要精致三分。
她怎么也想不到,明明前一秒还在丧尸潮中冲锋陷阵,后一秒却被丧尸包围啃食殆尽,再醒来俨然成了清河县县令府上的大小姐,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可怜人。
推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辛桃微微转头看向来人,是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
对于原主来说,遭人冷眼已经司空见惯,自她的生母病逝后,父亲娶继室入门,家里的奴才又惯会捧高踩低,自然没什么好日子过。
遮住眸中的若有所思,辛桃衣着素净,头上没带半件饰物,反倒称的她弱柳扶风,颈上的勒痕触目惊心。
正厅门外,辛桃安静伫立,直到里面传来“进来”二字,她才推门而入。
老爷辛兆坐在主位,旁边软塌上是老夫人,右下首是继室孙茹,左下首则是一个记忆中没出现过的年轻男子。
“哼!”辛兆死死盯着她,目光如同淬了毒,“孽女!瞧你做的这些好事!”
原主自缢之后三天,都没人关心也没人兴师问罪,今日辛兆突然摆出这副嘴脸,只能是和那陌生男子有关。
白瓷茶盏在她的脚边碎成几瓣,辛兆怒目圆睁,左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不做,偏要学那下贱胚子去私会外男?辛桃,真是老天借给你的胆子!竟然还有脸自缢?若不是满城风言风语,我恐怕还要被你蒙在鼓里!”
辛兆脸上的耻辱和厌恶并不作假,辛桃想也知道他压根没查过真相到底如何,只一味听着继室说罢了。
果不其然,没等她辩解一句,继室夫人孙茹便抽泣起来:“兆郎,你若要怪就怪我吧,都怪我实在是心疼大姑娘,这才没在事情刚出来时告诉你,总想着能压下去,谁成想闹的人尽皆知。”
轻轻柔柔的嗓音带着哭腔,孙茹本就生的温婉,如此梨花带雨便更招人心疼。
单看模样,谁能想到她心如蛇蝎,不仅诬蔑原主私会外男,更是在一天之内伪造证据,将事情有头有尾地宣扬出去呢。
“好了,哭的我心烦,你也是慈母多败儿!”辛兆不痛不痒地呵斥两句,转头看向陌生男子。
“让贤侄见笑了,家门不幸,出了这种不清白的事,两家的婚约就作罢吧。”
一瞬间,辛桃想起了此人是谁,正是她亲娘还在的时候定下的亲事,她的未婚夫,怀州刺史的庶长子魏彬。
魏彬颔首,一举一动带着些瞧不上的高傲:“辛大人严重了,也是我同大小姐有缘无分,毕竟娶妻娶贤,图个家宅安宁罢了。”
怀州刺史算得上他顶头上司,若非辛桃亲娘出身高,无论如何也搭不上这条线。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作践东西,你看看日后谁敢娶一个失了清白的浪荡胚!”
辛桃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父亲当心气坏身子。首先,女儿如今还是完璧,不信可找女医查证,其次,单凭母亲一句话就给女儿定罪,是不是有点不公平?最后,”
她停顿一下,直视魏彬:“单论嫡庶你未必配得上我,再说有你这样一个主君在,就是娶个天仙,也家宅难安。”
许久后,魏彬最先缓过神来,神色阴鸷:“好啊,好一个辛家嫡女,我算是见识了。辛大人,今日之事你若不给个交代,便去跟我父亲说吧!”
“道歉?”她上前两步,笑得眉眼弯弯,下一秒却掏出一块白玉环佩来,“这玉佩是当年娘亲留给我的,据说是定亲信物,如今亲事作罢,东西也还给你吧。”
他也笑了,甚至还抚掌长笑:“好极了。辛大人,我后悔了。婚事不必作废,只是她,辛桃,只能以妾室的身份进我魏家的家门,还必须是贱妾!”
觉得自己扳回一城,魏彬神色得意,见辛兆有些犹豫,又下了剂猛药:“只要大人愿意促成此事,之前种种便一笔勾销。而且魏家还会让出一个学堂的名额。”
各州设立学堂,四品以下官员之子不得进,辛兆早就动了心思,只愁没有门路,如今现成的机会送上门来,岂有不愿。
“这是小女的福气,”他道,“桃儿,还不快谢过魏公子大人,大量,凭你如今的名声能入魏府做妾,简直是烧了高香。”
越说越离谱,辛桃暗自摇头,没有出声,她在等,也在赌,赌老夫人不会拿辛家的脸面开玩笑。
老夫人精神烁烁,扫了辛兆一眼:“越说越没边了,魏家公子气急了上头,你也跟着昏吗?”
老夫人没再回他,转而对魏彬道:“今日之事,不过是我家小女太过刚直,言语间冲突了公子,老身代她陪个不是。只是魏家公子也确是讽刺在先,折辱在后,不如给老身个面子,亲事就此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