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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或粗俗不堪,或故作风雅,皆离不得女子三寸芙蓉面,一样的以貌取人,全是肤浅之人。
而他们口中谈论的人,此刻早去寻杜月娘了。杜月娘正安排第二个女子出场,见她来,也不言语,慢悠悠拖着一盏茶轻抿。
“你急什么?急着带她一起逃跑?”明眸皓齿点点笑,是讥讽丝丝,“或者你可以狠下心来,想去哪便去哪,管她做什么?”
这就让人尴尬了,水灵肃身而立,唇边笑意点点逝,“杜姨,我想见你的主子。”
“主子?”水灵平静对视,杜月娘轻轻哦了一声,原来她这般粗中有细?“也不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这边水灵与人谈条件,那边找她的人急得团团转。女扮男装的水岩好容易从人堆中挤出去一点,突然撞上一堵肉墙,疼的鼻尖像被削了一截似的。
本是来找人的,忽然闻得一声娇斥,低目看,却是一矮小男儿,个头只到自己心房处,乌黑发丝盘成一束只随意以一根发带绑于脑后,却是襄阳男子中极少见的一种装扮。他手中拿着一柄伞,一柄玫红油纸伞。
一道清淡淡却似揶揄的声音响在头顶,水岩不悦的抬眼,咬着牙说:“指教不敢,请教是有。”
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露机敏,两弯眉浑如剑形。胸脯横阔,有种万夫难敌之气势。
只一眼,她不自觉紧了紧手中伞,这人身材高大,有股不怒自威的气息,看着吓人。
原来果真是位小娇娥,看那柳眉琼鼻粉颊朱唇,哪里像是个小子?何况粉面点点灰渍不过是欲盖弥彰,徒然让人生疑罢了。
他不但让,还伸出长臂隔开旁边的人,好让她安全的过去,水岩冲他感激一笑,低头跑开。跑了几步脚下一顿,猛的转身去看,哪里还有那个男子的身影。
同样在找人的还有水晫,他自一楼挤上来,顺着高台寻去,经过好几间房,就是不见水灵的踪影……
难道是眼花?不对,一定要找到黄裙女子确认一下。如此这般想时,恰见前边一道黄色身影,身侧还跟着个人,不过他并不关心。目光落在她自薄衫下透出的白皙皮肤上,他健步跨去,扳住她的肩头。
肩头那道突如其来的力气,不可谓不大,女子呲的一声,回转眸来,如瀑青丝轻寒一捧打在他手背之上。
那样的一双眼眸,亮似明星,似水澄澈,一眼看过去,仿佛可以看到深湖中黑色水晶似的瞳仁,却又那般遥不可触。
水晫忽觉不对,紧追两步,“等一下。敢问姑娘,楼中是否有位与你一样同着黄色衣裙的女子,不知她此刻何在?”
果然有!水晫难掩喜色,两步跨至她身前,“她是不是叫水灵?你认识她?”
水晫暗吐一口气,终究放下心来,面现感激之色,让她先请,十分儒雅。
他们前脚才走,又来一人。忽然被人拍了肩头,那人反手出击,对方反应也快,二人连过十余招,一时只见纱幔轻飘,两道身影左移右动。
最后一招双双对掌,二人停下动作。其中一人虎面擒笑道,“我才看着你在楼下,等我追下去,哪里还有你的踪影?没想到你早跑来了二楼,兜兜转转的是干嘛?”
此人正是唐忎,他原是无聊漫步街头,见着盈香阁热闹非常,存着随便看看的念头才进的门来。台上女子跳的如何,他无心多望,只是当那大片流萤被人一阵好打,他才看清台中那人,正是他那日久寻不见的女子!
“妖?”那人审视的目光丝丝不怀好意,“这里到处是妖,你到底要捉哪只?”
“最欠揍的那只!”唐忎没好气的瞥向那人,“蒙恬,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亏得我一路追你而来。”见他步履匆匆,蒙恬清幽幽的道:“我有个办法,能让你在最短的时间里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你要见的人。”
唐忎停下脚步,转身,投以怀疑并着威胁的目光——你要是敢骗我?
他们都要寻的女子,此刻也犯疑惑,“杜姨,你这山路十八弯,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呢?”
怕?对,确实有点。她一向记不住路,杜月娘带着她上了三楼,似入无名深山,处处别有洞天。
“杜姨,杜姨!”一名绿衣女子提裙追来,即见二人看来,她犹还喘喘,“有位……”
后面的话,水灵听不到。她记得她好像叫绿云,原本就是杜月娘身旁的人,她们要咬耳说话,也在情理之中。反正自己本来就是外人,早晚会离开!
绿云走后,杜月娘面色倒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带头折回而去,又叫水灵跟上,“我改主意了。”
“你就改主意了?你原先是什么主意你也没说?你怎么就改主意了?又改了什么?”
“你不是要见我背后的主子?”杜月娘拿话堵住她嘴,“这就去见主子。”
水灵狐疑的瞧着她,一路不敢放松警惕。到得一间房门外,她还犹豫着要问,杜月娘重重一推,她不由自主的撞开门扇,向内跌了去。
当然没有跌向地面,她眼疾手快抓住门扇,待站好,杜月娘将门扇一合,自外关上了。!不对,是锁!
两位?那就是还有个人?目光轻轻转动,炉香袅袅,粉帐轻纱,赫然斜躺一人!
怎么就被弄来了这里?男人?我的天!“砰砰砰——”,门被锁死,打不开了。她头皮发麻,脚板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
那人大概十分悠哉,透过布置得粉色旖旎的几重纱幔,隐约可见他斜支并轻晃的腿,而一只臂膀,以手肘撑在膝盖上,那目光,总觉得有些熟悉,就像在哪里……对了,就像台下那些猥琐而露骨的眼神!
怎么办?男女体力悬殊得很,除非他身犯隐疾,否则今天真要羊入虎口不可!
“来了——”差点吼出声,幸亏在后面那个字上醒过神来,急忙忙的扬高了调儿并转了几转。她自己不觉得,那调儿酥软至极,差点让床上那人摔下手肘来。嘴角扯了几扯,也不知是在忍笑,还是在憋气。
别是个癞蛤蟆吧!电视剧里那种肥头大耳,满面胡渣男子的脸窜入脑海,她一边警告自己不能得罪床上的男人,一边挪动脚步又垂了水样眸。
好容易看到纱幔一角,她停下脚步,手上微微转动,床上那人开口了,“上来!”
什么?别是个阴阳人!这声音……男不男的女不女的,水灵心中直打鼓。
“让本公子香囊暗解,罗带轻分。你语声低颤,灭烛来相就!一夜温存吧!”
这人——好恶心!水灵一闭眼,还没想出来到底是该扑上去还是该往后跑,只觉腰上一紧,她身子一旋,接着一道人影覆下,她睁开眼睛,不觉大惊!
“你做什么!”真要被人霸王硬上弓那她以后也不用混了!只是背面抵床,上有一座山,丝毫推动不得,无处逃跑,她真要急死。
“我做什么?三百两黄金,你说说,就你这要什么没什么的骨架子,买你一辈子也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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