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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为了确定时辰,她又喊青柳,青柳也觉得奇怪,“按理,大少爷该回来了,他想来是说话算话的。”
这点确实,谢知礼虽然混账,可从不说谎,有一说一,也不会食言。
也是因为这样,谢富甲和林氏才没有对他多加管束,在他们眼里,儿子还是好儿子,想那种强抢民女,放火之类的罪不可恕的事情,他想来是不做的,就是经常和兄弟们鬼混罢了。
傅卿皱眉,带着青柳去前院看了看,那头门房在打盹,见到她,一个激灵,马上就醒了。
他乐呵呵的问好,“少奶奶是来询问少爷吗?小的一直守在这里,少爷不曾回来过,会不会是睡在别家了?”
大家伙儿都知道谢知礼有三个好兄弟,自小混大的,关系铁到能够四个人穿一条裤子,偶尔也有睡在别家的日子,也不觉得奇怪。
哪怕想去别家打听,也已经太晚了,当朝的宵禁很严,除非拿到特批,否则不管是谁都会被抓进牢里关上几个月。
傅卿虽然有心,无奈功夫才刚开始练,对付谢知礼这种三脚猫不成问题,但要躲过镇上巡逻的衙役还是很勉强的,更别说她不认识路,还得再带上青柳。
一大早,傅卿就去林氏的院子里,林氏也得了消息,正想派青竹去别家打听一下,看谢知礼到底是去了哪家。
没曾想青竹前脚才出门,后脚就带着罗家人回来了,正是吉祥镇上仅次于谢家的商贾之家,罗家。
偏偏谢知礼和罗吉瑞的关系实在太好,连带着两家来往也很是密切,是以有什么摩擦都好商量,两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反而合作越发密切。
他正值壮年,满脸精明,因两家的来往,他对谢家也熟,在门口碰到青竹的时候就认出他来了,结果一问,他也是出门来打听自家少爷去向的,人就有点懵了。
“林夫人,这么说,我家少爷也未曾来过谢家?“刘管事愁眉苦脸地说道,“他也没有回家呢,孙少爷说他们昨个儿在茶馆喝酒,喝的很是尽兴,他就提议说一道回去,但我家老爷嘱咐过他今晚必须回去,谢少爷也说要回家,两人就在宵禁前一个时辰结伴归家。”
傅卿皱眉,镇上没几个茶馆,哪怕是最远的茶馆,走回来也不过半个时辰。
刘管事点头,“是,孙少爷和顾少爷都在家呢,怎么算都该回家了。”
林氏认同地点头,她从小看着这几个孩子长大,虽然平日里上进,可都不是那种胡作非为的孩子,两边都答应了要回家,可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刘管事那张脸都要皱成团了,“夫人,少奶奶,听说近日镇上不太平,已经有好几个人失踪了,会不会两位少爷也……”
傅卿来的这两日忙着熟悉谢家,还没听说过镇上的事情,问道:“镇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氏听刘管事说起来,早就六神无主,还是刘管事苦着脸说道,“少奶奶,这事儿没有传的街头巷尾都知道,只有几家知晓,我们罗家下头的一个佃户的儿子就平白消失了,当时找了一天没找见才报官,结果人还没有找到,后面接连两天都有人失踪。”
他得赶紧回去报告老爷夫人,当下也不停留,直接告辞了,也没顾得上喝口茶水,当然林氏也没心思命人给他上茶水。
林氏心知自己消息远没有他灵通,儿子失踪是头等大事,耽误不得。
“娘,我陪你过去。”傅卿大步上前,扶住林氏,看她这样子,真怕她撑不住昏过去。
林氏边走边点头,心想傅卿在家里也是着急的份儿,跟她一起去,好歹能有点事情做。
这一路上,林氏的手都在发抖,不时看向马车外头,恨不得一下子在外头看到自家儿子,又恨不得马车插上翅膀飞到谢富甲那边,但后者天还没亮就出门去了,还带了一车的米面,说是要赶到南边的一个庄子,那边的庄稼遭了虫灾,别说交租,那些佃户都说不定要饿死了。
一停下,林氏就慌忙下车,脚还绊住了,还好傅卿眼疾手快扶住她,不然摔下马车也不是闹着玩的。
傅卿拉住林氏的手,“娘,事情还没有定论,相公去向不明,没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你要挺住,在这个节骨眼上倒下去可不好。”
这辈子经历的事儿多的去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都没有傅卿来的镇定。
她让青竹先去找谢富甲,自己和傅卿在后面跟着,她们的腿脚总是没有青竹快的。
好些佃户都有秩序的排队,每个人领到的粮食不多,却也解救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除了谢家,从没有哪家的田地遭了灾祸,不但能免除租金,主人家竟还专程过来分粮食的。
谢富甲也不是光站着,他边分粮食,边了解这边的灾情,得知只有这一个庄子和邻近几个庄子遭灾,别的地方都好好的,连虫子都不长,心里暗自惊奇,觉得很是奇怪。
今年才入春没多久,年前下了大雪,地里盖了厚厚的雪,照理虫子都已经被冻死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闹虫灾?更何况别的地方都没有,便只有这一带遭殃。要不是虫灾是自然灾害,他都要怀疑是有人故意害人了。
这么多人闹灾,这些粮食也只能缓一缓,这年才开了个头,只能再想想别的法子,好让几个庄子的佃户度过一整年。
白花花的米粮外加十几个番薯,对于即将颗粒无收的佃户来说就是救命粮。
“甭客气,人都有倒霉的时候……“谢富甲摆摆手,胖胖的身子完全不像别的富商那样面目可憎,反而胖的可爱,这就是面由心生。
“麻烦让让……,”青竹大声喊着,“让让,我是谢家的书童,我有事找老爷!”
周围的佃户本来围着等领粮,一听说这是谢府的家奴,连忙让开一条路,好让他能顺利走到谢富甲跟前。
“老……老爷,“青竹大喘气,能把人看的急死,“少少爷他……”
“兔崽子!我就知道他狗改不了吃屎!“谢富甲怒吼,以为是谢知礼又闯了什么祸,该不会是宵禁时在外游荡被衙役抓了???
谢富甲一时没反应过来,骂人的话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差点没喘上来,“你说什么?!”
谢富甲嫌青竹讲不清楚,干脆抛下他大步走过去,走出几步,他忍不住跑起来。
林氏从没这么急过,刚才还好,这会儿见到谢富甲,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掉下来。
傅卿沉稳开口,“相公一夜未归,娘就让青竹去打听,正好罗家管事过来找人,一合计,罗家的那位和相公两个人都不见了,昨日他们四人在酒馆喝酒,说是宵禁前一个时辰就散了。”
“找了,出来前,娘已经安排下去了。”傅卿答道,“爹,要不要报官?”
谢富甲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虽然乍听到时慌了神,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报,我们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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