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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在他眼里所见的,好像不是柳元芷,而是从地府中逃生回来的恶鬼,来向人世讨债。
柳元芷不理他,这小厮就识相的自己爬了起来,躲到一边去,生怕拦了柳元芷的路。
刚到了院子里,就见这院子已经好几日未曾有人打扫过,院里的石桌早已堆满了灰尘。
果真是已经认定了她不回回府,柳元芷在心里自嘲了自己两声,便听到了燕儿与人争吵的声音。
到了院子的角落里,柳元芷方才瞧见了燕儿被几个别院的婢女逼迫着跪在了地上羞辱,眼圈憋得通红,连脸颊都已被扇肿了。
像后宅里的规矩似的,婢女在后宅里是何种的待遇,都与主子息息相关。
柳元芷被百里夫人算计,背了污名,燕儿在府里的日子又怎会好过?
“谁不知大小姐与情郎私奔,如今不知到哪里去了?怕是也只有你一门心思的还向着大小姐,她如今可不知与哪个野男人厮混呢。”
燕儿望见了几人身后的柳元芷,这便抑制不住心里的委屈了,眼前的一切皆像是幻影一般。
欺侮燕儿的人却不已为然,忙嘲讽着:“还指着大小姐?怕是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几个婢女就扎在一起哄笑座了一团,为首那个还要继续去扇燕儿一巴掌,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钳制了住。
见到柳元芷之时,婢女忙从人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腕,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并非有心……”
“不知你是哪个院里做事的,竟如此没规矩,欺侮到了我的头上?”
婢女算不得胆子大的,不敢与柳元芷真起什么冲突,直言:“奴婢,奴婢就是大小姐院里的丫头……”
届时的正厅,赵梓凌正与柳丞相商议退亲之事,尚不知柳元芷已回府,正整顿着自己的宅院。
“柳相爷,令千金失踪也有些时日了,京中人人议论的是些什么,您应当清楚。舍弟年纪也不小了,还请您给个准信儿,这婚事到底该如何议?”
见无回应,赵梓凌又悻悻开口:“也是瞧得起相爷您的为人,赵家也才肯不听外面的风言风语,等您开口,给个准信不是?”
柳丞相纵是不想承认,也无其他的办法,柳元芷确是失踪了许多时日,不得任何消息。
“这人云亦云的,算不得什么,此事还是日后再议罢。小女顽劣,贪玩便出去游玩罢了,何必听信那些个传出来的胡话?”
偏偏他尽力瞒着此事,还是让此事传了出去,柳丞相无奈,对外只好否认着。
但若是真让两家退了婚,岂不是默认了此事?故而赵家几次提起,柳丞相不是抱恙,就是推脱到日后再议。
“确是这个道理,只柳相爷还得好好想想,这无凭无据的哪会传出这般荒谬的传言?我也是听得怕了,才多说那么两句,但凡这事有一成是真,我赵家都要必然退了这桩婚。”
听了话,柳丞相的脸色骤然差到了极致,他握紧了手中的茶杯,似是有一股火气难以压制。
奈何确是有愧,柳丞相只好别扭的赔着笑,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赵梓凌的斥责:“赵家的顾虑我倒也知晓,只是还得就事论事,若真有此事,柳家也不会赖上了赵家。”
“成,有相爷您这番话我就放心了。”赵梓凌摸出了腰间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又言:“那便不多待了,柳相爷多注意身子,可别被那些个不懂事的小辈给气坏了身子。”
赵梓凌怪腔怪调的模样,更是激起了柳丞相心头的一股火气,人才刚走,柳丞相便一拍桌子,斥了一声:“好生不知分寸,怕是当我听不出这话中尖酸刻薄的意思!”
“老爷莫恼,大小姐许是过些日子就回来了,您是她的父亲,她哪能忘了您?需些时日罢了,不妨就先将赵府的婚事退了,待大小姐回来再议。”
她柔声的模样,反倒是惹恼了柳丞相,站起身大斥一声:“不成!若是退了婚,岂不是认下了与人私奔的名声?这让外人如何看我丞相府!”
斥了两声,柳丞相似乎是惊了心肺,一个踉跄跌坐回了椅上,捂着心脏处,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百里夫人的嘴角上扬了一个不大明显的弧度,佯装是关切的模样,上前去安抚:“老爷!莫要再气了,妾身相信无需太多时日,大小姐便会回来的。”
“等她回来!哼!等她大着肚子回来丢人吗?还是等着她抱着不知是谁的孩子,一同回府!”
说着,柳丞相似是想到了柳元芷数月后大着肚子回到丞相府哭求他原谅的模样,故而又是一拍桌子,将桌上的茶盏都震到了地上,将茶盏摔得粉碎,惊得百里夫人一颤。
几日未有柳元芷的消息,百里夫人已经确认柳元芷再回不来了,多去安慰柳丞相几声又何妨?
柳丞相捂着胸口气恼间,那门外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小厮,急得话都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