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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见柳元芷上前大方行礼,安阳公主的眼光中的鄙夷渐渐淡了去,露出了些许和善,将祈承玄唤到了身前来:“祈公子,上前叙话罢。”
安阳公主向来不推崇于以貌视人,但柳元芷给她的印象确是极佳,故而安阳公主也不知如何评判京中传言真假。
传言亦真亦假虚虚实实,安阳公主自有些分寸在其中,但柳丞相嫡女违令出城,却是事实。
安阳公主压低了嗓音,不知是怕吵了怀中睡熟的世子,还是怕被柳元芷听了去,众人皆要难堪。
“祈公子,当真是这位柳家小姐救了世子殿下?若你是为了救她,本公主只能提醒你一句,值不当。”
未曾学过武的女子,从恶匪手中救出被绑架的世子,如今还是从容不迫的模样,未免过于荒谬了。
“臣可以自己向公主殿下担保,句句属实,确是柳小姐不顾凶险救下了世子殿下。”
“原是如此。”安阳公主不冷不淡的应了声,解释着:“本公主知晓你在想什么,你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柳家小姐便是世子殿下的救命恩人。柳家小姐违令出城,最后也不过是功过相抵,你舍了自己的奖赏也觉值得?”
听了这些,祈承玄的嘴角不自觉的便有些上扬,瞧了一眼默声不抬头柳元芷,答一声:“值得。”
“且随你罢,这几日你先安顿柳小姐在偏殿休息养伤,养好了伤,本公主再派人送她回府。这几日,本公主会安顿好这些琐事,你二人等着封赏吧。”
若柳元芷与情郎私奔出城的传闻为虚,安阳公主她倒有几分赏识这般有胆魄的女子。
“我先带你去看看这刀伤,已经一日未曾换过药了,耽误不得。是不是很疼?若是疼的厉害……”
祈承玄还想教柳元芷些转移注意力缓解疼痛的法子,却见柳元芷淡漠的摇了摇头:“没什么了,隔了这几日,已经好了许多了。”
坐诊的太医一见是祈承悬,连忙把贵重的药瓶都锁到了屉子里去,这才安心的坐回了椅上去。
柳元芷坐到了太医的身前,将绑在腕上布条解开,那布条还是早上临出发前才换上的,此时也已经沾满了血污。
许是那伤口骇人,连这问诊的太医见了,也吓得有所退却,可见对方下手狠辣。
“姑娘家家的,怎么伤的这么重?罢了,老夫替你开副方子,再替你重新包扎一遍,你好生修养几日便好了。”
柳元芷把伤痛与悲意都咽到了肚子里,不知与谁去说,又能与谁说。
眼角不经意间,竟是滑落了一滴眼泪,柳元芷忙拭了去,怕被其他人瞧见。
换好了药,祈承玄替柳元芷接过了药方,上前答谢:“多谢老先生。”
祈承玄将柳元芷送到了偏殿里,与偏殿里仅有的几名宫人打点了几句,就安顿了柳元芷休息。
这几日在山洞里,柳元芷坚持要自己换药,还道因得侥幸伤势并不算重,只是损了些皮肉。
说是换药,也只是肆意将药末洒了上去,替换了一条布条,比他还要草率。
不知是不是宫中的药物要好些,或是日日有安阳公主遣来的太医帮忙诊治,柳元芷的刀伤很快就好了利索,未曾留下半点的疤痕。
不仅祈承玄关心柳元芷,日日为她送来吃食,还有安阳公主挂念于她,叮嘱宫人不能怠慢于她。
得了安阳公主提点,偏殿里的宫人更是对刘元芷多加照顾,百般讨好。
柳元芷尚未及笄的年纪,稚气还未脱去,如今脸上圆润了些,倒瞧着比起初要有精神气了许多。
样貌还与十四岁那年一模一样,但眼眸里的神光,已经有了些变化。
就如同是将死之人一般,如将要干涸的湖面一般,将世事皆是看得淡漠,纵是天大的事,也不能让柳元芷淡漠的眼神有所变化。
到了回府的日子,柳元芷简单收拾了行囊,就被祈承玄送回了府外。
临到了府门外,祈承玄才叮嘱着:“有安阳公主的马车送你回府,应当也无人敢为难你,待皇上彻查清了幕后的势力,便下旨嘉奖于你,还你一个清白。”
心中是这般想,面上柳元芷仍是笑着应了下来,除此以外再无了什么波澜。
叩了两下府门,却不见有人应答,直至又敲了两声,才有小厮不紧不慢的上前来开门。
见了是柳元芷,那小厮吓得得跌坐在地上,倒着往后爬出了好几步,生怕沾了柳元芷的晦气似的,躲闪起来的模样瞧着着实是十分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