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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却说蓝氏赴宴后禁足便解,这日王府中姬妾去往蹁跹阁请安,殷氏称身上不爽未有到来,其余人者便是聚齐了的。
那位殷氏后来杨长清也有见过,虽说长相不差,又甚得宠,然而腹内草莽,不通诗书,也不过是个庸脂俗粉罢了。
却说众人于蓝氏殿上说话,三句便不离长清。韦毓秀左一个郡主又一个妹妹的唤她,说出的话儿却是带刀子的,杨长清却也有回复之词,总之二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倒是蓝姝妤今日话不算多,只偶尔说上几句话。不知是怎么的,韦毓秀偏又提起那档子事儿来:“我与妹妹虽同是侧妃,却很不一样。想来爷也不会因着被王妃娘娘训斥几句便将王妃娘娘关了好些个月呢。”
便是坐在后面的几个美人儿听这话也是吓得变了脸色,唯杨长清不接话茬,偏独自吃茶。
殿中一时无人搭话,韦毓秀偏是尴尬,只得道:“便是我的不是,好端端的却提这事儿,伤了妹妹与王妃娘娘的和气。”
蓝姝妤似乎不是很愿搭她的话,闻此言却若未闻,只道:“罢了,都散了罢。”
于是众人便告退散去,杨长清也是奇怪,今日蓝姝妤像是转了性似的,如此沉稳内敛,到不像她,于是打发人去打探消息。
便是傍晚,南襦来回话,却说蓝氏怀孕,心性儿大变,如今倒是沉稳内敛,方有了个祁王妃的模样。
然杨长清虽心下存疑,到也没有说出疑惑,只是叫南襦命人好好盯着。
方过了几日,宫中便传旨,加封祁王为太子,府苑中姬妾均同入太子府。
杨长清便是明了:原是祁王将要封太子,蓝家夫人前些日子也特来拜见,想来大抵是告诫了她暂且勿动害人心思,免得太子宠妾灭妻,反倒废了她这位原配。
蓝家的夫人倒是聪明,只可惜生得这位女儿愚钝。凭她机关算尽,却终究算不到这局棋下的,是蓝家的葬身处。罢了,且容蓝姝妤再猖狂一阵子罢。
“主子,爷派人传话儿,说宫里新来了戏班子,想着您爱听戏,便差人来问问您是否进宫听戏。况也有数月未见戚妃娘娘,娘娘倒是口头心上念着。”南襦面上喜色难掩,长清却知道这并非是单单听戏——她也不喜欢听戏,而是这盘棋局,下到精彩之处了。
才入殿去,长清见戚妃独倚榻上,身边儿连个侍奉的人都没有,脸色又不是很好,因道:“娘娘怎么了?可是身子不爽?”
闻言,戚妃有气无力的抬了抬眼睛,见是长清,便让她坐于自个儿身边;大喜道:“无事,无事,只是这老毛病犯了罢了。今儿个来,可是为了……”
戚妃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声调扬了扬,长清却点头道:“正是。臣妾自十三便呆在娘娘身边,如今已是三年有余,离了您许久,倒也想念,便来拜见您。”
“长清啊,宫中新来了戏班子,你陪本宫听出戏如何?”戚妃直了直身,端坐主位,携起长清玉手,笑道。
说话间二人便起身往了妙音阁,妙音阁处于皇宫西侧,离着戚妃殿中也是不远。
戚妃随便点了几出戏听着,台上戏子唱着,台下二人却都无心听去,各自有着心事。
唱罢一曲《玉堂春》,南襦入了妙音阁中,同长清耳语。却见长清面露喜色,戚妃便知应是成功。
却说太子前些日上朝时,黎勤上谏参奏孙庭。帝遂命人明查暗访,昨日刑部却查出孙大人手上有些不正当的勾当,一并查封了去。又在这位孙大人的私宅中搜到数十封往来书信,尽是些不敬之言。
帝大怒,命将孙庭下于死牢,秋后论斩。孙家男丁满十八者赐死,未满十八者流放;女子者充妓。
而孙庭一案却又牵连甚广,朝中十几位大臣均因此被贬罚夺爵;太子妃蓝氏之父被搜查发现有巫蛊木偶二个,蓝勋却大呼冤枉,帝不听,将其下狱,查封蓝府;其家人同被下狱,太子妃暂押太子府。皇帝命大理寺与刑部共搜查蓝家,不得放过任何可疑之物。
这事儿看似是落了帷幕,但背后的错综复杂,到底又是怎样呢。杨长清听罢,心却始终放不下来。她总是觉得这件事情还没有完,还没有这么简单。
因想着事儿,后边的戏也没有认真听,只是听着唱了,随口夸了几句好,又命婢子赏了些银子便罢了。
戚妃却见她有心事,因笑道:“这是怎的了?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
“也没怎么,只是这心上,总是有什么放不下似的。”杨长清望着戚妃的双眸,心下却有了些愧疚——终究还是让戚妃也趟了这趟浑水。
“女儿家,心上放不下的太多。长清啊,这古人有句话说,‘难得糊涂’。你便不要想的太多,这想的越多啊,越是容易误。”戚妃劝她的话是句句有理,她也肯听的。戚妃待她是极好的,一如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多谢娘娘,长清必定谨记于心。”杨长清轻笑了两声,低头吃茶,心中却道:若她不为报仇,这一生难得糊涂也到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