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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我脑子里只剩下这句老话,本来以为只是书本里的话,没想到真的看到了。
正午阳气最足的时刻蔽日,按照我们关家说的,要放下一切手头事儿,躲得远远的。
老爹骂骂咧咧的跑过来,,大声问我出了什么事,怎么把恶鬼招来了,我自己也是一脸懵逼,目光瞅着跪在青碑前不住磕头的洪二叔。
老爹的脾气比我还要爆,一把提溜起洪二叔,“你个牙洼子蛋!是么是还有话没说全!”我也会意的来到洪林旁边,先是对着青碑磕了个头。
葬错棺是我的错,我也理应道歉,很多时候,葬错棺会导致魂不全,不全就没办法投胎。
虽然不知道那女鬼为何放过了我,但既然还存留意识,就证明放过洪家也是有戏。
乌云完完全全挡住太阳,地面上狂风大作,带起灰尘沙土,渐渐的像是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沙尘卷,把我跟洪林隔开,气温骤然下降,连我都感觉到了寒意。
不,不对,这根本不是寒意……胸口灼热的刺痛感,是那条坠子在发热!
难道说……我立即回头,果然洪二叔跟沉睡的洪林他舅身边都出现的沙尘卷!是女鬼在索命!
但当务之急,是把他们救出来,我爹动作比我快,让我躲在他后面,我身上没有怨气,女鬼也不会找我索命,我瞅着老爹的一招一式,瞪大了眼睛。
可是棺还在土里怎么封……我承认我现在还有些学艺不精,起码这次老爹出的手,我没有搞懂。
关家镇棺术分为上三法跟下三法,共六式,但每式又对应两小阵,就是为了对付不同的棺。
但听爷爷说,曾经关家遭贼,上三法丢了一法,下三法丢了一法,导致我这一代的只学了四种,但也是足够用的,毕竟有些棺材,一辈子都碰不到一个。
封鬼阵跟封鬼符不同,这要以血为引,阳气越重的人的血也好用,最好还是童子之身,封鬼阵,是专门用来对付三忌讳的。
老爹现在用的就是中阵,照理说如果不是我损了阳,让我来操作是最好不过,能力也发挥的最大,可要我在放出点血,搞不好真有蠢蠢欲动的阴煞上我身。
但这三天之内先前的厉鬼仍然可以索命,我也不是干着急,而是顺着风沙的走势来到距离洪林最近的地方,洪林双眼紧闭,感觉已经没了生息。
耳边突然出现了一丝女声,我愣了愣神,什么时候出现的我竟然没有发觉!隐隐觉得这声音还有些熟悉,扭头要看的时候发现我动弹不得,接着双眼捂住,凭感觉上应该是一双手。
“你不可以救他,你不可以救他,你不可以救他……”犹如诵经洗脑的声音透过皮肤钻进我的脑壳,渗入我的五脏六腑,我不自觉地也跟着重复了一句,我不可以救他……
这声音的主人好像被愉悦了,在我耳边笑出了声,而我也跟得到了夸赞的小孩子一般无二,跟着她一起笑,连刺骨上身的寒意都浑然不觉。
“我操,疼死了!”我大喊一声,身子打了几个哆嗦,赶紧扒开衣服,玉坠里在我胸口烫出了血,还有越来越热的架势。
我摸了摸耳根子,格外的凉,证明先前的不是幻觉,我操,不会是那个女鬼拦着我?我抓紧时间去看洪林,已经要有了死人才会出现的苍白,完蛋了,再不救可真没戏了!
老爹的状态并不比我好多少,看来这鬼的怨气实在是重,一时半不会镇不住。
我摸了摸自己的包,里面装着三十六颗镇棺钉,还有两枚驱鬼符,一气打散这女鬼是不可能,能封多少就封多少!
“老爹,封鬼阵往我这边靠!”我喊了一句,咬破指尖,先将血涂抹于洪林的嘴边,暂时解一解煞气,只是做了这些事,我就感到头晕目眩。
事到如今,我都分不清是我因为我损阳过多,还是因为我误抬女棺的缘故。
我权当左耳进右耳出,老爹不可能不知道,恶鬼一出的后果,要不然现在让女鬼锁了三条命,要不然恶鬼出事屠村,哪一点,我都不想看到。
等了一会儿,封鬼阵的阳将我笼在其中,我呼出口气,正想拿镇棺钉,感觉地面颤抖了两下。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狂作的风停了,尘沙熄了,除了乌云还在蔽日,一切突然恢复成我们来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地面的颤抖。
老爹咒骂几句,跑到我跟前,拿布把我咬破的手指包了好几层,嘴里说这地不对劲,赶快回去想法子。
本来葬棺之后,我们抬棺匠上香是这么个流程,现在完全变成了一来放魂,二来请魂,三来捉魂了。
洪林所做绝非是死后侮辱尸体那么简单,如若不是生前也做了十恶不赦,怎会短短几天变成这番模样。
地面的颤抖越来越大,平衡性差的站都站不稳,我架着洪林,老爹架着其他两个人,赶紧往回走,今天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好,只是想着怨气能少就少,可是反而快让恶鬼出世了!
没走两步就感觉有些有些不对劲,土地何曾变得松软,一脚下去跟踩泥地差不多,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走赶紧走!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第三次看到青碑,我跨着脸,实在是不想承认,我们遇到了鬼打墙!
平常破个鬼打墙很容易,小小的符术就能搞定,但不说现在没有黄麻纸,就是有,也画不出来。
阴煞蔽日,顾名思义,太阳没了阴气重,这可是其他鬼怪最喜欢的日子,大概跟我们人过新年一样。
空气中的阴气对他们来说犹如源源不断的大红包,我跟老爹两个人可是佳肴。
洪二叔他们已经被女鬼打上了标签,除非是怨气高过女鬼的鬼怪,其他一般小鬼都只有眼馋的份,时间一长,在呆下去,对我们没有好处。
头重脚轻的厉害,眼皮子也变得分外沉重,刚刚放血可能被阴气上了身才会这么无力。
泥土变得越来越松软,甚至要陷进去,突然我脚步一个踉跄,险些倒地,一抬头,一对大眼睛距离我不过十公分。
“嗬————————”,我倒吸口凉气,使劲咳嗽起来,人也清醒了不少,抓紧后退两步,浑身不自然的起了层层鸡皮疙瘩。
我头皮一阵发麻,想着刚刚它就在我对面,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吐出来,刚想知会老爹一声,发现老爹已经没了踪影,空旷的地方只有我跟背上的洪林!
大老鼠嘴里像是吃着什么东西腮帮子在动,我不想打扰它,小心后退。
从一米退到两米,三米,心提到了嗓子眼,“啊————啊————”又一股声音吓了我一大跳,还有翅膀扑腾的声音,我头顶上竟然飞着三只乌鸦!
我的声音吸引了它们注意力,一只乌鸦朝着我猛然飞过来,我清楚的看到尖利的嘴跟猩红的眼,绝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拔腿就跑。
背着洪林我跑不快,跌跌撞撞还要防着其他奇怪的东西出现,没多久体力不支头晕眼花,这条路唯一绕不开的,是怎么跑,一座青碑都会在我眼所能及的地方。
人在怎么跑也没有鸟飞的快,不一会,我发现乌鸦距离我越来越近。
本以为乌鸦是想啄我,但我发现它竟然是想要站在我的肩膀去啄食洪林。
我试着对乌鸦出手,发现它对我丝毫不感兴趣,也不会攻击我,我放心的挥手驱散,把洪林放平在地,胸口的起伏很明显,嘴唇发青脸色苍白这个只要能回到洪家沟就有办法,还是要找出去的方法……
现在洪林的身体像是个大漏斗,他的命在一点点的往外散,散尽了人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