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厉染和家里摊牌，她身侧还有那个男人，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决绝，“爸，我已经有了傅明的孩子了，我非他不嫁！”

“放肆！”厉建武气的直接将手旁的烟灰缸砸了出去，哐当一声玻璃四散开来，而厉染却眉目坚定，“我今天不是来求你答应的，我来就是为了通知你，我和傅明已经领证了。”

“厉染！你今天要是走出这个门我们父女之情就恩断义绝！”当年厉建武中气十足的吼声还言犹在耳。

厉肇东轻叹一声，季川已经小跑过去将傅小瓷扶了起来，“肇东，她发烧了！”

厉肇东将手中的小雏菊放在墓碑前，抬眼望去，这才发现傅小瓷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身上湿哒哒的。

他冷笑一声，转身欲走，“如果你心疼的话大可以把她捡回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季川倒抽一口凉气，有些不忍，这时迷糊中的傅小瓷却毫无意识的喊了一句，“妈妈……”

……

窗外细细碎碎的阳光洒了进来，傅小瓷的眉头紧紧拧着，脸色苍白。

季川只不过看了一眼，就有些心疼，“肇东，你不是不同意把她带回来吗？”

“如果你很闲的话就出去给我管理公司。”厉肇东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带着浓浓的警告。

吓得季川摸了摸鼻子，只见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给傅小瓷检查身体，最后将吊瓶挂上了，季川凑过去看了看，“她怎么样了？”

“可能是着凉了吧，情绪波动比较大，烧的还挺厉害，不过我挂几天吊瓶就可以了。”医生说道。

厉肇东让季川送他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傅小瓷似乎很痛苦，无意识的皱眉让她看起来分外让人心疼，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甚至有些暧昧的红痕。

厉肇东知道那是前天晚上他的杰作。

但是他一点儿悔意都没有，他不过把她当成了那些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而已，况且还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厉肇东眉头一跳，周身笼罩着一股森冷的肃杀之气，他嘴角抿着，眸中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傅小瓷，傅明欠我的，你来还。”

傅小瓷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她依然过着甜蜜的生活，那时妈妈还没有死。

她是天下最好的母亲，她想要什么都满足她，傅小瓷记得那天下午妈妈从附近的甜品店买回来的甜品被家里的狗狗偷吃了，她吵着闹着要吃，厉染没办法，只得带着她又去了一趟甜品店。

那家甜品店销量特别好，隔壁就是一家珠宝店。

那天下午刚好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傅小瓷吃到了甜品特别开心，又看到那些亮晶晶的水晶移不开眼睛。

厉染最宠她了，只得带着她进去买，她们高兴的挑选水晶的时候却忽然冲进来几个男人，为首的人看起来就凶巴巴的，“都不许动！抢劫！”

傅小瓷没有见过那阵仗，还觉得特别好玩。

厉染就是在那天出事儿的，抢劫犯的刀子直接扎进了她的胸口。

傅小瓷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也被浸透了。

季川看着床上的人皱起了眉头，“肇东，你……你真的抓了傅明？”

“你以为我只是说说？”厉肇东嘲讽的看着季川，眸中满是不屑和愤恨，“他们傅家在我姐姐身上加诸的一切，我要千倍百倍的还回去！”

“可是傅小瓷她……”季川眼中划过一抹不忍。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了？”厉肇东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