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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抬腕看看手表,已然是下午一点。鉴于它刚刚似乎救了我一命,我低声下气地问它:“你要吃点什么?”它微眯着双眼,唇边的猫须一抖一抖:“肉。”我笑了笑,这一点倒与我能达成共识。
“我还是去菜市场买点菜吧。”我挠挠头,“毕竟,大部分的用餐场所都是禁止携带宠物入内的。”
一人一兽吃完饭后,我的思绪终于得以集中。我只在梦里模糊地听到了许大贵的声音,他似乎魂魄受创,并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死亡的,而梦中的我似是被梦境魇住,毫无自主能力。这个问题不解决,我终究难以找到突破口。
“无双,我怎么联系那个阳间代理人零?”几乎是下意识地,我脱口问道。
这样的场景让我有一种熟稔的感觉,像是多年的老友之间最平常不过的对话。这个想法让我浑身不由得一阵激灵,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我抖了抖身子,平息了一下自己奇怪的想法,掏出手机,通讯录的第一位赫然写着“零”!
反正他们这样的人,总会有一些傍身的灵异本领,他怎么在我的手机上存的号码,又怎么让自己的名字显示在第一位,我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了,我现在只想解除与阴律司的血契。当然,能顺带帮一把许大贵也是好的。
“喂。”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来,然后电话那头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突然喉咙有些发紧,声音不自觉就低了下来:“我是白律,你是零么?
“我知道你是白律。”对面的声音,像是白纸上突然多了几笔色彩,骤然变得感情丰富起来。“早上的时候忘记跟你交代了,你倘使需要与阴律司的冤魂沟通的话,得用阴律司指定的线香护魂,因亡魂大多怨气或者怒气太重,这些香就相应增大你魂魄的阳气,使其不易脱离本体。否则,一旦你的生魂阳气不足,则极易被亡灵带走,你就只能受困于冥界,直至你阳寿耗尽,方能重新转世投胎。”零似乎对我主动打过去电话颇为喜悦,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不过回头一想,这个零他真是阴律司的阳间代理人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说忘就给忘了?一想到这一层,不由有些气闷。
“线香你得给我,但是血契我也要解除。”我依旧冷着声,口气生硬到仿佛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仿佛没有听到我后半句话,自顾自地说道:“每个魂魄只能经受三次护魂香,不然其魂魄易被生魂阳气所伤,最终离散至魂飞魄散。但是你也不能尝试在没有护魂香的情况下擅自与亡灵魂魄交涉,不然还是之前的警告,你容易堕入冥界。所以,你每个案件,只有两次与他们正式交谈的机会,每次一炷香时间。最后那一线香,得留着在阴律司开庭审判之时所用,所以白律,请你把握好机会。”
我心中一阵骇然,但心思马上被血契一事所转移:“你得想个办法让我解除与阴律司之间的契约。”
我在电话这头都好像能感受到他在静默地摇着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我也回复过你很多次了,血契非死不能解除。且如果你试图通过自我放弃生命的方式摆脱契约,则自杀者不入下一世,不得轮回。”
我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因为我其实是很想特豪气地吼一句,少跟老娘来这一套,我可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这两天的遭遇早已颠覆我的世界观。
他又似乎觉得我可怜,遂继续道:“其实不解除也不碍事,只要阴律司没有难断的冤案缠扰你就行。要想让阴律司没有冤案,得赶紧让孽镜台重新运转。”他突然压低声音,有些神经兮兮地说道,“阴律司传得厉害,说孽镜台故障跟许大贵的案子有莫大的联系。”然后他嘿嘿一笑,说一句我先挂了,电话里就只剩下忙音。
护魂香呢?你倒是把护魂香给我啊!我此刻的心里似有一万匹羊驼呼啸而过。
无双默默地看着我,一脸无药可救的表情。然后它从书桌上叼起一个明黄色的小布袋,头一甩,这布袋便稳当地落在我手掌上。松开抽绳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三支明黄色小香,三寸左右长短,极细。我将三支香小心翼翼地取出,竟发现每支香尾端的支撑棍上刻着几个极小的字,挥洒飘逸“心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