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就冲你这一声师父！”楼十月眉间闪过盎然的情，她拉过一侧的林南缺，走到那一层一层堆满书籍的书架面前，“这些，一千零二册古书，他给我的，我全都给你——”

女子红衣轻转，莲步轻轻，流走在书架间，“莫不要小觑哟，这里呀……上有天文，下含地理，医药乐谱，秘籍典经……啧啧，是这宫里最全的书院啦。”楼十月侧脸看向站在原处的林南缺，笑得妖娆。

“可惜呀……那人死后，我这落墨轩再无人敢进，小姑娘，算是便宜你了。”

林南缺微微侧了侧脸，心中沉吟。

楼十月口中的“那人”，“他”无非是上任的帝王，宁皓天。怕也只有楼十月一人，敢这样称呼帝王。一千零二册书，排列得高高的书架，古旧的墨香在房间里细微的回荡着，却无法让人安心。

每一个声息，都能感受到那帝王遥远而无力的深情，给了这样的楼十月，换她一句便宜。

南缺心里冷，眼神无波地询问，“那么，你要先教我风刃吗？”

“不不不，”绕了一圈的楼十月重新站回到她面前，冶艳的唇勾人心魄，“我要先教你，学会示人。”

“这样冷冰冰的，怎么可以呢。”楼十月伸出手指，戳了戳她无笑的唇角。

片刻后。楼十月带着林南缺来到了她的寝室。

女子拉开了木质的柜子，挂得整齐的七彩的纱衣笼裙几乎要闪了她的眼，一件件都是上好的纺线，精妙的绣样，柔软的触感，粉桃娇，蓝羽暖，白纱轻袭，绿裙花。想必，都是宁皓天精心为佳人预备的。

“选一件吧。”楼十月抱臂，暗瞅脸色不好看的林南缺。

“为什么？”南缺蹙着眉，“你只需要教授我风刃便可。”其他的，她不需要。

“哈哈，说你聪明你又一根筋，你以为这彦凰后宫是什么地方？你是女子，又是琴师，还偏偏这一副看谁谁都不爽的傲骨，我不给你捋顺了，你怎么跟我去靠近那小皇帝！？还是直接冲上去然后被他身边的大内侍卫们射成蜂窝？”楼十月语速极快，“本来一个好端端的美人，非要打扮的男不男女不女，你让所有人就去猜你的性别有意思吗？来，听你师父的，选一件。”

“我不要。”林南缺沉了沉气，隐了怒。

“选！一！件！”楼十月美目瞪圆，毫不示弱。

“……”年轻女子咬住了唇，神色难看，却还是伸出手，拿出了一件颜色浅青的笼裙。

楼十月摇了摇头，“这件不好，”伸出手指了指柜中另外一件，“这件颜色好。”

林南缺顺着看去，脸色瞬间黑了。那女人指着一件布料极少，透着光的粉色纱衣，还未见身便能想象若是穿在身上会是怎样的……暧昧放荡。

“不，我已经妥协了，就这件！”林南缺咬着牙开口，把手中的青色衣裙握得更紧。

她从出身到现在，一直习惯穿男子衣衫，也习惯男子发式，这一下子要颠覆完了的穿女子衣裙，还是这么妖冶的颜色与款式，林南缺脸色怎会好看。

楼十月瞅了瞅姑娘愈加难看的面色，笑了出来，“好嘛好嘛，这件就这件。”

“喏，拿去换上。我等你。”女子眉眼弯弯，眼神里全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