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凌总都发话了，我吃个早饭就来。”聂雨汐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没有多问一句。

挂了电话之后，聂雨汐盯着面包机，她问自己到底是不想对抗陆尧楠还是因为不想跟背叛自己的人合作。

她也找不到答案。

等聂雨汐慢慢吞吞的到了公司，已经是午饭时间。

凌浩回复了张世衡否定的答案，便一直等着聂雨汐的到来。

姗姗来迟的聂雨汐毫不心虚的坐在凌浩的对面，翻看企划部最新送来的企划案，脸色越来越阴郁，“企划部的人都是这么做事的吗？”

聂雨汐抑制不住怒火，将企划案丢在桌子上，凌浩也知道那些方案做的有多敷衍，安慰她说：“眼下，他们也找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案，其实也不能怪他们。”

“不怪他们？”聂雨汐皱着眉头问道，“那我想知道你觉得什么样的方案做出来才算是他们的问题。”

凌浩一时也说不出话来，聂雨汐在工作上的较真，他是知晓的。

秘书适时出现，解救了他，“凌总，张总来了。”

“张总？”

凌浩疑惑的看向聂雨汐。

“找你的，又不是找我。”聂雨汐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

张世衡却横冲直撞的径直走了进来。

助理在门口拦着都没有拦住，“抱歉，凌总。”

凌浩挥挥手，助理和秘书都退了出去。

“张总，早知道是您要来，我就多安排一些人去迎接您，看这弄的我多不好意思。”

凌浩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伸出手，佯装热情的和张世衡握手。

“您看您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手下的人办事不力，在中间传递信息出错了，得罪了您，所以亲自来赔礼道歉。”

张世衡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掏出一份合同，“这是之前贵公司传递过来的合同，价格方面我又下降了百分之三，算是表明了我的诚意。”

聂雨汐始终没有说话，坐在一边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滑动。

面对百分之三的让利，凌浩是有些心动的，回头看看无动于衷的聂雨汐，凌浩硬生生的把那句“签合同吧”改为“您客气了”。

“聂总，聂总？”

张世衡透过凌浩的目光也看出一二，踮脚侧身，绕过凌浩喊聂雨汐。

聂雨汐假装没有听见。

张世衡坚持不懈的喊了好几声之后，聂雨汐才回头应了一句：“呦！我当是谁来了，张总啊。”

“聂总，上次一别，都没来得及跟您多交流一下，要是不嫌弃，中午请您吃个饭？”

张世衡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摆明了就是想跟聂雨汐求和。

“凌总？我怎么记得我们中午有约啊？”

不等凌浩接话，聂雨汐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对了，我记得张总很喜欢喝酒，而且喝酒之后一定要姑娘陪着，那这样，我一会儿给您送点酒，但是姑娘嘛，就得您自己想办法了。”

张世衡的脸色铁青，不得不耐着性子顺着她的话回答：“您这话说的，哪能劳烦您啊。”

聂雨汐举着手机，凌浩在中间斡旋，“张总，您别介意，我们中午确实有约了，这样，下次我作东请您吃饭。”

“行了，大家都是生意人，什么拐弯抹角的理由都不用找。摆明了告诉您吧。”

聂雨汐懒得再跟张世衡多说，“我拿着合同找您的时候，您拒绝了我，现在您因为错失了更好的机会回来找我们，抱歉，恕不承情。请回吧。”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是永远的利益。

这句话，聂雨汐深深的放在心上，所以她才敢肆无忌惮，因为她知道，日后若是有用得到张世衡的地方，只要利润可观，他一定会不计前嫌。

不论这个不计前嫌里，有多少掺假的成分。

张世衡的面子上挂不住，脸色铁青的出了长博的门。

凌浩对她的脾气早有准备，也就不意外了。

“你啊你，要不是我们现在的方案用不上他，你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这句话里，宠溺的成分明显偏多。

聂雨汐咧着嘴角，笑的像个阴谋得逞没心没肺的孩子。

凌浩就是沉溺在这样的笑容里，每次她一笑，凌浩只觉得整颗心都跟着一起沦陷。

陆尧楠刚到办公室就得到张世衡去了长博的消息，吩咐了助理加快曝光的进程，最好可以在一天以内将消息放出去。

刘助理已经搜集好了张世衡的一些绯闻和偷税漏税的证据。

接到命令之后，刘助理以匿名的身份将这些消息投放了出去。

下午三点。

电视、网络、广播。几乎是所有的平台同步曝光张世衡的“罪证”，一时间，“张世衡”三个字成为了街头巷尾所有人嘴里的热议的名字。

聂雨汐正认真的做着策划，凌浩急匆匆的冲进来，夺过她的电脑，几下操作之后，调出来一个视频。

“你快看看，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不然我们现在就毫无回旋的余地了。”

新闻上对张世衡的报道难免有夸大的部分，但是以聂雨汐对张世衡人品的判定，这些事他绝对做的出来。

“所以，你现在赶紧出去，我要抓紧时间给咱们找到‘出路’。”聂雨汐心下了然，这些事大概都不是意外。

她隐约怀疑，这些事跟陆尧楠脱不开关系。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报复她？

聂雨汐摇摇头，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回来，不允许自己再多想。

张世衡焦头烂额的在公司，对股东们的投诉和怨怼精疲力尽的应付。

助理送来第十三封辞职信的时候，张世衡终于绷不住了。

“滚！都给我滚！想走的都走，找会计结账。”

张世衡咬着牙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愤怒席卷了他的理智，只剩下仇恨。

助理慌张的退出去传达他的命令，张世衡暗暗下了决心，哪怕是鱼死网破，也绝对不罢休。

“聂雨汐！我不好过，也绝对不会放过你。”张世衡恨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