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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尼玛啊!”钱南颛迅速寻找昨夜里不知踢到何处的衣裤,勾泰却“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钱南颛好不容易在床头柜的边角处找到裤子,正待弯腰穿上,却发现自己的大腿外侧有一道蜈蚣趴卧般的扭曲伤疤。
他猛然呆住,这特么是被人割到大动脉了还是自己挥刀自杀?再联想起勾泰处理事情的野蛮程度,不难想象前身也不是个与世无争的主儿。
若有机会,可得找勾泰问个清楚明白,否则自己仇家满城,别特么一个都不认识,到时候被人砍死了都不知道咋回事。
清亮的歌声从音乐室那边远远地传来,想必是段颖儿为了给老师一个好的印象,正在练习发声。
钱南颛悠哉地坐在餐桌旁,看着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皮白油亮的馄饨,心中充满了幸福感。
盛起一个馄饨放到嘴边,香气扑鼻,他没来得及吹一吹,就忍不住咬下一半,馄饨皮口感滑溜地在唇舌间翻腾,加了葱花的肉馅含在嘴里鲜嫩舒爽,他嚼了几下吞入肚中,勺子在汤面上舀了下,却又嫌不够,将嫩绿菜叶和金黄蛋丝一起舀在勺中,才心满意足地塞入嘴里。
钱南颛上一辈子为了工作疲于奔命,奢望着有朝一日青梅竹马毕业回国,会欣赏他的成就并且同意嫁给她。
“倪嘉欣!你怎么不吃饭?你人呢?”钱南颛放下汤勺,心想着这姑娘厨艺如此精妙,还干什么前台啊,找个中餐馆当个大厨不比做前台挣得多?
熊一般的男人迈着方步从厨房里踱出,在呼噜呼噜吃馄饨的间隙里不耐烦地道:“她做好馄饨就回学校了,好像今天还要考一科。我赶紧叫你起床,就是怕馄饨凉了不好吃,我重新加热的话又会破坏了那姑娘的手艺。”
钱南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手中捧着的盆一样的“碗”,再看看自己面前还没他拳头大的小碗,算是明白了他叫自己起床是担心自己忍不住把所有的馄饨吃光……
初来这个世界时,还能感受到勾泰的忠心耿耿,现在只能看出他是坑货一个!
钱南颛为了体现自己的热情,提前在电梯门外等待,结果记忆中的老古董果然分秒不差地出了电梯。
就好像她知道电梯运行的时间,在楼下掐着秒表算出自己该坐哪一班电梯……
“李老师你好。”钱南颛客气地伸出手,心里却想着这老娘们跟前世一个鸟样,没成名前就这么倨傲。
李雪年斜睨着他的手掌,然后,绕过他向前走,头也不回道:“你说的那个学生呢?”
钱南颛没有前身的记忆,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尊大神,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在音乐室练发声,请跟我来。”
“这么晚才练?有个屁用!”李雪年已经听见了段颖儿的声音,甩开他径自走去。
钱南颛跟在她屁股后边走,看着这个将满四十却风韵犹存的女人暗叹时光无情。
他成立影视公司后曾与李雪年合作过一次,那时候的大学女教授已是两鬓斑白,脸上擦着厚厚的粉依旧遮不住眼角额头的皱纹。
虽然脾气还那样,但背影却成熟性感得能引诱和尚还俗犯罪。同15年后的满身赘肉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彼时她离婚十三年左右,原因是家里男人和手下硕士生在情趣宾馆胡搞,被自己的警察朋友扫黄时逮了个正着。
钱南颛想到此忽然怔了下,这么说来,再过两年,悲剧就会在李雪年身上发生。或者说,她的悲剧已经在某张水床上悄然酝酿……
李雪年推开虚掩的房门,段颖儿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李雪年抬起高跟鞋一点一点地将房门关上。
音乐室的房门虽然紧闭,但隔音效果没那么好,若紧贴在门边,也能听清楚里面都说了什么,但钱南颛却不做半点停留,转身就走。
“你不交代她几句吗?”勾泰跟在他身后问,“别被那婆娘欺负了。”
对于那位个性坚强的小姑娘,他还蛮喜欢的,也对老板的识人之能有了全新的认识。
“她不会。她也不会。”钱南颛说了两个她,勾泰不笨,自然听得懂。
二人下了楼,坐进车里,勾泰一直忍住没问去向,可从钱南颛嘴里吐出“六道口”三个字时,熊一样的男人却打了个激灵,“去那干什么?闲得蛋疼?”
“培养歌手只是为了出单曲赚快钱,增加本公司的知名度,老子最在行的是电影,电影!大导演,我来啦!”钱南颛一想到要去见那个十五年后,在影视圈里掀起一片波澜的男人,他抖得就比勾泰还要厉害。
两个大男人一壮一瘦,坐在车里交替抖着,引得路人一阵唏嘘不已,暗叹世风日下,年轻人不知羞耻,还敢在朗朗乾坤时作出如此亮瞎狗眼的动作……
那里紧邻亚洲最大的酒吧歌舞街,又因为有着全世界最便宜的地下合租房,所以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如果是在夜间走在大街上,耳边会充斥着“你瞅啥”、“妈卖批”、“恁奶个血批”等事关男女关键器官的大声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