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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军报上的内容清晰无比:雁门关大捷,拓跋巴图败逃但北狄王庭突然增兵,内部或有变故。
信的后半部分,孟煜城分析了军队的困境和对京城局势的担忧,恳请皇帝彻查,稳固后方。
“我就知道皇叔不会!”孟觅双抢过军报,仔细看过内容后眼泪落下。
他把三个孩子抱进怀里揉了揉他们的头,说道:“好孩子,你们立了大功。”
祈儿被抱着,他还是第一次见谢淮是这般温柔,他有些不适应的仰起脸问:“谢淮叔叔,我们有证据了,现在能告诉所有人我爹爹是英雄吗?”
谢淮放开他们点了点头,此刻,他眼里的疲惫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斗志。
“不行,现在直接进宫太危险。父皇驾崩,那些眼线遍布宫城内外,我们带着这么重要的东西去闯,等于自投罗网。”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硬闯。尤其是刘应振那个老东西现在肯定巴不得我们出现,好把我们和这封信一起扣下,到时候真假都由他说了算。”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停下脚步看向孟觅双,“宫里我们不能直接进,但有人可以。还记得沈清月吗?沈家虽然被灭满门,但是当年沈尚书在宫中的交好甚多,而且都是宫中忠诚的老臣,沈清月完全可以借着哭临的由头进宫!”
孟觅双眼睛一亮,立即接话:“你的意思是,通过沈清月把信送进去?可是我听闻沈清月跟皇婶似乎不对付,她真的能帮我们吗?”
“现在只能赌一赌了,我跟孩子们不能出王府,你身为陛下的亲妹妹身边恐怕早藏有眼线,但沈清月可以来王府。这样,你拿着煜王妃临走前的令牌去找她,就说有要事相商。我们把信交给她,再找一个信得过的大臣在朝堂之外交接,通过密奏的方式直接呈给陛下,这样可以绕开所有的耳目,”谢淮的计划清晰起来,但是目光又凝重起来。
“等等,”谢淮叫住她,又说道:“为了以防万一,不能把原件交出去。我们誊抄一份,你带抄本去找沈清月。原件必须留在王府,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风卷着沙砾吹过城头,空气里混杂有血和尘土的味道,士兵们在疲惫中保持警惕,睡觉也握着兵器。
花无眠站在箭楼上看着星空,北境的夜空星辰很亮,但她的目光只看东南方——那是京城的方向。
她觉得今夜的星象不对劲,夜空中代表帝王的星辰黯淡,周围有凶星环绕,似乎是不祥之兆。
花无眠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就在这时,一件大氅从身后盖在她肩上,孟煜城挡住了部分寒风。
她转身看着丈夫,说出了心中的担忧:“我总觉得心神不宁,京城怕是出事了。”
孟煜城沉默片刻,他知道消息断绝这么久,京中必有变故,但他不能在将士面前表现出动摇。
他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慰着,“我派了三路信使,总会有一路能到。”
她看着孟煜城的眼睛说:“太慢了,而且都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我有个办法能更快,我既然可以进军营,也可以连夜出关,扮作逃难的商妇绕道潜入京城送信,我的速度比他们快。”
“不行!”孟煜城立刻否决,他握紧了她的手,“我不同意!你怎么尽想着这么冒险的事!”
花无眠的任何想法对他来说都是在太危险了,他根本无法接受,无法想象任何一个失去她的可能。
“你不知道现在关外多危险?北狄的探子、马匪、溃兵到处都是。你一个女子怎么走?我不会让你去冒险。”
“没有可是!”孟煜城直截了当的打断她,“我的妻子,不是用来在这种时候拼命的,我们再等等信使的消息!再耐心等等,不行再做最坏的打算!”
花无眠沉默了,孟煜城看着花无眠那张焦急,又有些落寞的脸,他忍不住把对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放缓了声音说:“安心,信我。”
关于煜亲王谋反的流言虽然有得到镇压,但是都藏在了百姓们的心里,所有人都在为外忧内患的战争担惊受怕。
孟景继位后,每次早朝气氛都无比死寂,刘应振一派的官员更是每天上奏,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煜亲王拥兵自重。
孟景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上,他听着那些指控,心里清楚皇叔的为人,这些伎俩骗不了他。
但信任不能解决现实的压力,边关无战报,京城有流言,百官各怀鬼胎。
他根基不稳,如果强硬回护,只会给刘应振留下“偏袒宗亲”的把柄,从而激化矛盾。
孟景在内心叹着气看着地下那些心怀鬼胎的大臣,他丢下一句“退朝,”便拂袖而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