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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苏婉晴换了一身不起眼的布裙,在小栓子的掩护下,从宫中侧门出来,怀里揣着孟景的亲笔手令。
苏婉晴没有停步,她转进一条小巷,小栓子在巷口与两个乞丐发生争吵,吸引了摊贩的注意,她趁机从一个运送泔水的侧门进入了王府。
谢淮正在书房里焦躁地踱步,那满城流言早已让他坐立不安,见到苏婉晴出现的瞬间,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大臣刘应振逼宫并且拿出了物证,陛下怀疑是伪造的,但他们人多势众,陛下需要宫外的助力。”
谢淮听完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沉默地走到窗边,目光望向老宅的方向——在花无眠离开后,孟家老宅的那颗枯木逢春的御赐古树的叶子居然开始凋零。
“宫里是龙潭虎穴,陛下寸步难行。他需要我们……在外面找到那把能捅破天的刀?”
苏婉晴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令牌是暖玉雕刻,上面刻有龙纹,原本是先帝的私人物品,但孟景继位后这东西自然而然的传到了他的手中。
“陛下说持此令牌,京中所有皇室暗桩皆可调动。”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谢淮接过那块尚带着体温的玉牌,入手温润,但心头却是一片滚烫的沉重。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忍不住嘱咐道:“苏姑娘,公主殿下现如今在皇宫还不方便过来,王府就拜托你了。孩子们……不能再受惊吓。”
苏婉晴郑重应下,“谢公子放心,”说完这句话后,她便转身离去。
咔哒——墙壁发出一声轻响,一幅山水画缓缓向一侧移开,露出后面黑漆漆的暗格。
谢淮从中取出一个黑色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排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哨子。
几乎是瞬间,王府各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有数道黑影闪动,随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刘应振逼宫没有成功,但他没有停手,外界的流言蜚语虽然有各地官府在镇压,但是百姓们也只是表面上不说,实则一个个都已经心知肚明。
边境在打仗,新君的皇位还没彻底坐稳,物价一日三涨,尤其是粮食,几乎是有价无市。
虽然各地的官府有在尽力的去做补救措施,但是无形恐慌仍在城中蔓延,富户关闭大门,百姓则在米铺前排起长队。
煜王府内气氛同样压抑,但是好在孟觅双在苏婉晴的掩护下偷偷的从皇宫里溜出来了,她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好几次都想提着剑冲出去找刘应振那个老匹夫算账,却都被苏婉晴拦了下来。
“可我皇叔被他们这么污蔑!我能不急吗?”孟觅双气的眼睛都红了,“我亏还觉得刘应振是个忠臣!现如今看来跟孟徹跟赵尚书是一丘之貉!不,他比这俩人更阴!还特地选了个父皇离世,大哥刚继位的时候作妖!”
这几日在皇宫中,母后硬是拦着孟觅双不让她出去,皇后也在为这件事而焦头烂额,这些孟觅双都是看在眼里的。
“正因为急才更要稳住,”苏婉晴的声音始终平静,“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陛下,相信谢公子,还有……相信你皇叔皇婶。”
年年、祈儿和佑儿虽然不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能感觉到府里大人们的焦虑。
所以他们很懂事的不再吵闹,只是每天都扒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外面,盼着爹爹和娘亲能突然出现。
而此刻的谢淮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他的人手几乎翻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那些见不得光的黑市和地下交易场所。
“城南的一条深巷,一名专做伪造文书的匠人失踪了,据邻居说,前些天被一伙神秘人请走,给了大笔封口费。”
“东市最大的墨坊,前段时间有一批特制的朱砂被买走,那种朱砂似乎是专门用来制作高级印泥的。”
一条条线索汇集而来,所有的矛头都隐隐指向一个方向——那封所谓的“通敌密信”,就是彻头彻尾的伪造品!
谢淮疲惫地将那些密报往桌子上一扔,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手下。
他声音沙哑的质问道:“那人呢?找到那个匠人了吗?卖羊皮纸的人呢?”
“匠人……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沉在护城河底。”手下低着头,强压下紧张回答:“卖羊皮纸的是个混混,拿了钱就跑了,我们还在追。至于那批朱砂,买家十分谨慎,根本无从查起。”
线索到这里似乎又断了,现在虽然能证明信是伪造的,但他们抓不到伪造信的人。
没有活口,没有直接的证据,就无法在朝堂之上给刘应振致命一击!
好一个拓跋修明!三年前伪造假账本的阴险手段三年后还接着用是吧!真他娘的没有点别的招儿了?
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虽然说同样的坑他不会掉进去两次,但是这次,对方的手段确实太干净了,几乎没留下任何把柄。
就在这时,又一名探子匆匆来报,他神色紧张的冲进来说:“公子,有新发现!”
“我们在黑市追查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几个外地口音的商贩在谈论……谈论雁门关的战事。他们说,拓跋巴图的主力正在集结,准备对雁门关发动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