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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听闻阳城知府李乐忠狼子野心,竟敢谋害王爷,我家县令大人在阳河听闻此事,忧心如焚,寝食难安,所以特命下官星夜兼程赶来,一来是探望王爷的伤势,二来是协助殿下和王爷处理阳城后续事宜。”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县令的“关心”,又表明了来意,将自己摆在了纯粹的臣子和帮手的位置上。
李长河恭恭敬敬道:“是王晨阳王大人,大人他在阳河忙着安顿流民一事暂时抽不开身,所以特地嘱咐下官,帮忙代替问好。”
“王县令也是有心了,”孟煜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过一点小伤而已,不劳王县令挂念。至于阳城的事,有本王和大皇子在此,也用不着阳河那边的人操心。”
“王爷说笑了,西北灾情严重,阳城作为知府现如今百废待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下官曾经在阳城县做事,那里是阳城管辖中最大也是最近的县级,所以下官奉王县令之命前来,就是来为殿下和王爷分忧的。有什么脏活累活殿下和王爷尽管吩咐,下官万死不辞。”
他这副死皮赖脸的模样让孟景一阵火大,这人怎么听不懂好懒话儿呢?
孟煜城抬了抬手制止了正要发作的孟景,他看着李长河,淡淡地开口道:“既然李长史这么有心,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阳城现在最大的问题,一是缺水,二是缺粮。”孟煜城说道:“李乐忠的官仓里虽然搜出一些粮食,但大多已经霉烂不堪食用,城中百姓已经断粮数日了。”
他这次来确实带了些粮食,但那是王县令用来收买人心发展势力的,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分给那些贱民?
李长河连忙摆手,“不不不,没有难处!”他的脑子飞速运转,想出了一个推脱的借口。
“王爷有所不知,下官这次带来的粮草数量也十分有限,恐怕……恐怕是杯水车薪,解不了这燃眉之急啊。”他叹了口气,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都怪那李乐忠,贪了朝廷那么多的赈灾粮,否则何至于此!如今城中无粮,下官也是有心无力啊!”
孟煜城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是吗?既然如此,那粮食的事就不劳李长史费心了。”
他转头对孟景说道:“景儿,你即刻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请父皇从国库调粮,火速送往阳城。”
李长河见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从京城调粮,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
等粮食到了,阳城的百姓早就饿死一大半了。到时候民怨沸腾,这口锅还是要扣在孟煜城和孟景的头上。
“至于这第二件难事,便是水源。”孟煜城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李长河的盘算。
“阳城大旱,所有水井都已干涸。如今全城军民的饮水,都靠从城外十里的一条小河沟里取水,路途遥远不说,水量也日渐枯竭,撑不了几天了。”
他看着李长河,慢悠悠地说道:“李长史既然是来为本王分忧的,那这找水的事就交给你了。”
“若是找不到……”孟煜城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本王就只能拿你的人头去祭奠那些渴死的百姓了。”
三日之内找到新的水源?这……这怎么可能!阳城都干成这样了,地都裂开了,上哪儿找水去?
“王……王爷……”李长河的声音都开始打颤了,“这……这强人所难啊!下官……下官不是神仙,如何能凭空变出水来?”
“那是你的事。”孟煜城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气,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
他顿了顿继续说:“或者,你现在就告诉本王,你家王大人派你来,到底是来分忧的,还是来添乱的?”
冰冷的话语像一盆冰水从李长河的头顶浇了下来,让他从头凉到了脚。
孟煜城这是在逼他!看来这个孟煜城也不像世人所说是个病秧子王爷!好你个王晨阳,自己在那里安稳的当县令,让自己去当那个冲锋的炮灰小兵!
找不到水又如何?找不到水,渴死的也是你封地上的百姓,我看你这顶王爷的帽子还戴不戴得稳!
孟景脸上满是不解,“皇叔,为何要答应他留下?还给他派了这么个要命的差事,这不摆明了……”
“不给他找点事做,他那双眼睛怎么会安分?”孟煜城端起茶杯,指腹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阳城知府被查,附近几个县的县衙很快就会坐不住。本王倒要看看,这些县令里面到底是哪个心最急。”
花无眠则好奇地打量着二人,从方才李长河踏入知府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这个人肯定没安好心。
说来奇怪,自从她醒过来后,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