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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满朝文武一片死寂,西北那一块儿有绝大一部分都是孟煜城的封地。
煜王府近期发生的那些事情,耳朵灵一点的大臣早就有所听闻,所以谁都不愿在这种敏感的时刻第一个开口,生怕得罪了孟煜城。
吏部尚书张德一向在朝堂上没什么存在感,他性子温和,为人处世也四平八稳,此刻突然站出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张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他依旧挺直了脊背,手中紧紧攥着的奏本。他不敢抬头看皇帝,双眼死死盯着脚下光洁的石板。
“陛下!京畿大旱,百姓流离,此乃天灾。然,煜王封地旱情尤为惨重,流民四起,怨声载道,此乃人祸!”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哗然,这张大人这是毫不掩饰的对煜亲王发动正面攻击了?
孟徹一听到有关孟煜城的事情心中就憋着气,此时的他面对张德的主动心中顿时感到匪夷所思,这张德平常从不会这番莽撞行事,如今这般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受什么刺激了?
不等群臣的议论声响起,孟徹立刻一步跨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愤。
“张大人所言极是!”他对着龙椅重重一拜。“陛下!煜亲王身为朝堂重臣,食君之禄却枉顾封地子民死活!这是不是失职?他以受伤为由闭门不出,不来上朝甚至不去安抚难民,实则怠忽职守!此等行径何以统领三军?何以安抚万民?”
在张德的推波助澜下,积攒怨气已久的孟徹开始帮着他说话,多名和与孟徹交好的大臣开始在朝堂上联名弹劾孟煜城。
他幽深的双眸冷冷地注视着下方这场拙劣的表演,修长的手指在龙椅的扶手上,一下一下缓慢而有节奏地敲击着。
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上回响,底下的大臣的呼吸都像是静止了。
就在这股压力即将到达顶峰之时,皇帝突然开口了:“孟徹,”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却极具有压迫力。
他的目光落在了孟徹的身上,对方猛地一愣,连忙应了句:“臣在。”
“下月的宫宴马上来临,这事关皇家颜面,你身为礼部尚书,就交由你来操办。”
孟徹的眉头皱了皱,心想西北旱情还没得到妥善处理,皇帝就在京城大摆宴席,这真的合适吗?
皇上回避孟煜城的问题,故而转移话题,是不是就证明皇上对孟煜城还是偏心的?
孟徹敢怒不敢言,他深深地拜了下去,“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必将此次宫宴办得尽善尽美!”
“退朝,”皇帝一甩衣袖负手离去,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眼底深处的坚定微微松动。
他早就派影一前往灾区勘察,他从灾区带回来的消息比朝堂上那些弹劾的奏本要致命得多。
来信中的形容是:土地龟裂如蛛网,枯黄的禾苗低垂着头,似乎连风中都带着一股绝望的焦糊味。
常规的赈灾手段如同杯水车薪,而调拨的物资在路上便已损耗大半,账目更是乱成一团。
他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那双曾让敌军闻风丧胆的眼眸里此刻布满了赤红的血丝。
她小院里的花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这几天都有些无精打采,任凭她如何灌注神力,也只是勉强维持着生机。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心头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听说了吗?最近米铺的粮价又涨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快吃不起饭了。”
她体内的神力对天地灵气的变化最为敏感,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方向的生机正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流逝。
花无眠仔细回忆着,西北好像是孟煜城的封地,那个地方似乎正在经历某种灾难。
一股强烈的心疼感攫住了她,她再也坐不住,提着裙摆就朝着书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花无眠站在门后,感觉到里面的气氛有些沉重,她有些不敢进去了。
但是想着自己最近好像都没大见到过孟煜城,自己这个当妻子的去看看怎么了?
这么想着她坚定的抬起手,正要打算敲门迈开腿进去,就在这一瞬,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猛地拉开。
孟煜城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冲了出来,他满心都是灾区的惨状,根本没注意到门外有人。
花无眠躲闪不及,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她的鼻尖正对着他结实的胸膛,撞得一阵发酸,眼泪差点就涌了出来。
其实不得不说,孟煜城的胸膛真的很结实,从这个视角看尺寸也挺大……
孟煜城被这一下撞得回过神,他低头看到怀里那个揉着鼻尖,眼眶泛红的小女人,心头的暴戾瞬间被冲散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