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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这个男人看着伊一元,半天才说:“这四挂车,今天我赶不走,你一元纸铺子可是丢大了脸,南城不过就是那些铺子,南城也不过就那么大,二百万人口,一个消息,不过不个把小时就传遍了。”
“那你就试试,四挂马车取走不?不取我就当街烧掉。”伊一元说。
伊一元让伊正,带着搭纸的人,把四挂车摆到了门前的广场上,伊一元看着,自己都惊叹,这四挂车就跟真的一样,那马的眼睛……
那是内睛,那个人走了,他肯定也是清楚的,要看伊一元怎么处理?外睛必受事,就是必倒霉。
对于普通的人来说,纸铺子的人,他们总是觉得有点害怕,总是感觉不吉利。
“算了,下次就不要这样做了,把那儿打扫干净了。”社区的人走了。
伊一元背着手,他知道,是不应该在这儿烧的,有专门烧纸的地方,但是在这儿烧,他就是为了一个宣传,一元纸铺一直以来,就是默默的在做着纸活儿,伊正也提过,做一些宣传。
这一烧,让一元纸铺可是火了,那活儿也是极少见的,视频一传,老百姓看到了,都惊呼,扎纸竟然可以扎到这个程度。
南北说:“师父,这伊先生也是急了眼了,原本胆小怕事儿的人,也让人逼急了。”
看着只是单纯的,伊一元烧了四挂车,实际上,也是把其它的火儿点起来了,要离远点。
滕叫天知道,他这个时候和伊一元要站在一条战线上,但是有风险的时候也得归避。
伊一元这一烧,也是烧成了名,报社的,电台的,来纸铺子要给伊一元做报道,纸扎文化遗产。
伊一元拒绝了,因为他知道,火烧得太大了,就容易把自己给炼了。
伊一元烧四挂车,也是烧得忐忑不安,但是已然是烧了,他也不去想那么多了。
伊正每天都会扎活儿,伊一元是在伊正有一些问题解决不了的时候,会上手,或者有大扎的时候,他会才上手。
伊一元没有想到,姚纸没来找事,那个扎四挂车的人也没有来找事,找事的竟然是一个小纸铺的人,天府纸铺,名头大,店小,纸铺的老板叫何间,六十多岁,个儿不高,精瘦,开的是夫妻铺子,他和他的妻子,他妻子非常的胖。
这何间到一元纸铺,伊一元一愣,各铺之间是不通铺的,就是说,纸铺之间的人,是极少走动的。
确实是,伊一元这一烧,一元纸铺的活就多起来了,这几天来,推掉了不少的活儿,不是挑活儿,来了接,接够了就不接了,这活儿都是等着要的,扎房里扎完的那些活儿,上了色,扎了眼后,都送走了,没有了。
“何先生,这纸铺子经营也是有方法的,这也是生意,您铺子没有活儿干,和我也挨不着,凭本事吃饭,不是?”伊一元说。
“伊一元,事别做绝了,自古有话,饭大家均着吃,才能吃饱,告辞。”何间起身就走了。
“收活减量,只收半天活儿,半天活儿,精扎细作。”伊一元说完,背着手出了纸铺,顺着街走。
纸铺是捞阴的,伊一元和无可师父已经是十几年的朋友了,有的时候,让无可师父给解解事,或者给念经除事。
但是,铺子里的俗事,就像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和无可师父说的,无可师父不理俗事。
他背着手,往回走,过桥,他站在桥上,看着这条穿城而过的河,把南城一分为二的河。
扎彩纸花,人过百岁扎彩纸花,那河面是无数的扎彩花,看不出来扎功。
十六年前,出现过一次,扎黑,河面上飘的都是黑纸花,一河面的,几公里长。
伊一元这一夜,惊醒了无数次,扎彩纸花包围了自己,那异端的恐惧让伊一元醒了无数次,一睡就是扎彩纸花。
伊一元早晨起来,儿子伊正就跑进来了:“爹,门口挂了三朵扎彩纸花。”
伊一元洗漱,吃饭,喝茶,九点多,进扎房的小房间,三朵扎彩纸花摆在那儿,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