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下都安静了。
在极致恐惧的情况下,韩锦锦这一巴掌打得格外用力。
但因为她身体就已经撑不住了,能调动出来的力气其实微乎其微。
她的掌心有些麻,对上顾熵那阴霾的眼眸时,短短的一瞬,她不知应该把手放在哪里。
可刚刚的话一遍遍的在脑海中打转,心中的愤怒愈发浓烈,甚至顾不上后悔,尖锐地反驳道:“勾引你上床?顾熵,当初是我瞎了眼,否则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
她全身都在颤抖,可怜兮兮地抓紧身上的浴巾。
男人却冷笑了一声。
顾熵抬手摸了摸被打过的侧脸,眼睛直直地盯着韩锦锦,眼眸中的怒火层层堆积,极深的戾气喷薄而出。
暴风雨前的宁静已经结束。
他仿若是出笼的野兽,一步步紧逼而来。
韩锦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理智回来了些。
不安地再次往后躲了两步,后背就快贴在墙壁上,退无可退。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顾熵再次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字字冰冷。
“我当然知道……嘶,你放开我!”
男人的手指一点点收紧,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你知道?”顾熵周身的气压更低了,“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现在的局势,需要我提醒你?”
他似乎是笑着的,却格外骇人。
“还是说,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别忘了,你母亲现在是什么处境!还是说,你不在乎?”
“那就只能让她在病房里自生自灭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格外用力,威胁意味十足。
韩锦锦瞬间慌了,眼底弥漫着鲜红的血丝。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睚眦必报,”顾熵挑眉,“现在想清楚了应该用什么态度来求人了吗?”
“你要做……唔!”
下一刻。
顾熵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亲吻的动作没有丝毫温柔可言,韩锦锦很快便剧烈挣扎起来。
但她的反应越是激烈,顾熵便越是阴狠。
不知过去多久,两个人唇齿间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挣扎中,身上的浴袍也跟着掉了下去!
韩锦锦越来越着急,气息愈发不够用。
一开始反抗是觉得屈辱,可到了最后,纯粹因为已经喘不过气,她甚至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断气了!
过了一会儿,韩锦锦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
顾熵发现她的身体有往下倒的趋势,这才发现她双眼紧闭。
韩锦锦晕过去了。
被亲晕的。
顾熵抿唇,更加不耐烦,直接把人抱到了沙发上。
“真是没用。”
他低声道。
然后冷着脸给郁伦达打电话,开门见山地说:“带着家庭医生上来一趟,在顶楼的套房,越快越好。”
“顶楼套房?”
郁伦反应过来后,语气明显有些吃惊,“不是,你不会又折腾韩锦锦了吧?她刚做完手术,你就算……”
顾熵懒得听这些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等太久,没过十分钟套房的门便被敲响。
顾熵刚打开门,郁伦达还有即听医生着急往里进。
“先等等。”
顾熵直接拦住。
郁伦达皱眉:“还等什么?”
按照顾熵的行事风格,只要一出手就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报复,所以韩锦锦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哪里还能耽搁!?
顾熵却只挑了挑下巴,看向匆匆赶来的陆刚。
“顾总,病号服已经准备好了!”
陆刚把一套新的病号服放在顾熵手中,神色恭敬。
郁伦达顿时就明白了些,顿觉头疼。
顾熵直接关上门,在里面锁死。
他没有给人穿衣服的经验,不过好在病号服比较宽大,韩锦锦又瘦得只剩下骨头了,倒也没有耽误太长的时间。
在穿衣服的过程中,手指难免会碰到韩锦锦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
最后停在了肚子的妊娠纹上,指尖微微颤抖。
心里划过几分不知名的情绪。
外面的声音突然透过门扉传了进来:“好了没有,再这么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顾熵这才回过神,起身过去开门。
检查的步骤有些繁琐,折腾了半个小时才把人送回病房。
韩锦锦的身体像是连被子的重量都承受不住,脸色是病态的白,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青色血管。
怕是谁看了都要心疼的程度。
但顾熵是个例外。
他漠然垂眸看着韩锦锦的脸,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色彩。
几分钟后,病房的门被轻手轻脚地打开。
顾熵看都没看一眼,“她怎么样,为什么会晕过去。”
郁伦达捏了捏眉心,疲惫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夫说看检查结果,是血糖低导致的……”
“只是血糖低?”
顾熵的语气像是在讽刺。
郁伦达:“……”
‘只是’血糖低?
是人话吗!?
他生怕顾熵不放在心上,刻意强调道:“现在她身体特别虚弱,再这么下去是要出大问题的,甚至还会引起很多并发症……”
“顾熵,我是认真的,绝对没有夸大其词。”
男人终于看向郁伦达,只是神情仍旧淡淡的:“所以呢,这样不是更好?”
郁伦达:“你是认真的?”
顾熵陷入沉默。
看着如今气若游丝的韩锦锦,他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大学时总是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姑娘……
那时的她总是很有活力,喜怒哀乐都格外分明,活得像是个小太阳。
和如今死气沉沉的韩锦锦判若两人。
顾熵有片刻的恍惚,内心有了片刻的动摇。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提醒你,小心到时候……”
郁伦达说到一半才发现不对劲,伸手在顾熵眼前轻轻晃了晃。
顾熵回神,应了一声,心底却愈发烦躁。
她变成什么样都是自找的,是活该!
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些报复还远远不够,不是吗?
为什么要去可怜她?
顾熵瞬间把那一刻的恍惚抛诸脑后,“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她已经受了很多苦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她呢?”郁伦达道:“就当是看在当年的情分……”
“我和她有什么情份?”
郁伦达再次叹了口气,深知一切都是徒劳,他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
“顾熵,你不想看到你后悔。”
顾熵再次看向他,十分笃定,“我当然不会后悔!”
“倒是你……”
他眯了眯眼睛,眸光微微一沉。
停顿了片刻后才开口,用警告的语气对郁伦达说。
“你最好不要有不该出现的想法,否则我保证,韩锦锦的下场会更惨,我说到做到!你知道的,我从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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