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目间都是戾气。

冷厉的声音让整个走廊安静了下来，似乎要震破耳膜，紧紧扣住她的手，恨不能掐断她的腕骨。

江君婉一瞬间便红了眼，控制不住眼角的酸涩。

五年前那次就是他救了她。

而五年后，他依旧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疼呢，好像连呼吸都是罪过。

“江君婉我的忍耐有限，这是最后一次。”

说着他便甩开了她的手，走到了江璟云的身边，“向璟云道歉。”

“不可能，这辈子我就是死也不会向她道歉。”她语气平静，却无比果决。

江璟云扯了扯萧尧的衣角，善解人意道：“好了阿尧，不要为难姐姐了，她是我姐姐，教训我是应该的。”

江君婉看着纤白手臂上滚落的血珠，默默伸手盖住，蜷紧了颤抖的手心。

有那么一刻，她看见他的时候，想问许多话。

譬如，萧尧你信过我吗？

真的三年来，只是逢场作戏？

也想问一句。

萧尧如果我不想离婚，非要死缠烂打呢……

奶奶什么时候回来？有点想她。

可是他只用一句话，便打破了她所有幻想。

“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微微叹息的抬头，却只看到男人颀长冷硬的背影，推着江璟云回了病房，隔绝了一切。

她什么也不是，仅此而已，五年前也是她自作多情。

鼻尖一阵酸涩，酸的她想掉眼泪。

胃里的翻滚更加激烈，跃跃欲试，她忍住扶着墙，捏紧手心，压住想吐的感觉。

外面的天色一寸寸的黯淡，初夏的滂沱大雨滚落的毫无预兆，黑压压的覆盖下来，闪电似要划破天际。

斜风簌雨浇的她近乎喘不过气来。

身后是医院，往前走是回别墅。

她没有选择。

豆大的雨很快成了雾状，将眼前盖的模糊不清，她咬咬牙就往前走，冲进了雨里。

“江君婉！”

一道声音伴随着一条有力的小臂，男人将她扯了回去，江君婉掩盖不住的意外。

“不要命了？”男人平静的看着她。

她浑身湿透，发丝盖住了眼前，“没有。”说着扯回了自己的手。

男人的声音里充斥着冷意。

“上车！”

她抬头看着萧尧，奇怪又陌生，退后一步。

“不必了。”

“反正以后都是要离婚，我也不是江家大小姐，总该要适应。”

“我叫的车一会儿就到。”

“江君婉，你长本事了？”他轻轻扯了扯嘴角，明明在笑，却没有一丝温度，眸子黑如暗涌，深的吓人，她再退一步，莫名转身想要逃。

张原将车开到大楼门口，萧尧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扯着她的手，将她丢去了车上。

猛烈的撞击，让她胃里一阵阵翻滚，她靠在一侧，死命压住想要吐的感觉。

萧尧见她脸色煞白，车内的温度调的很低，似乎让她又打了个寒颤。

“温度调高。”他没什么耐心地吩咐。

“再高……”

江君婉没忍住喉咙里的痒意，干呕了一下，紧紧捂住嘴，不想发出声音，但是想吐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来医院做什么？”萧尧的声音里带着怀疑和质问。

“你是怕我再次对江璟云下手？”她的语气有些讽刺，毕竟他可以问也不问，就将江璟云出车祸的事，怪在她的头上。

男人阴鸷的眸光定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