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许诺扶着他回来，在客厅会解了他的领带，褪下外套。

之后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去厨房倒一杯蜂蜜水。

现在没有人给他解领带，也没有蜂蜜水。

陆越川猛地一脚踹开茶几，厉目扫向女佣，“给我倒一杯蜂蜜水。”

佣人忙不迭地去了。

没多久一杯蜂蜜水递到他面前，陆越川往嘴里送去。却被滚烫的温度烫的生疼，他扬手就将杯子砸了出去。

佣人吓得瑟瑟发抖，赵姨闻声而来，默默收拾碎片。

陆越川烦躁的很，起身上楼。

不过一个许诺罢了。

一连两日他都待在夜色。

包厢内依旧灯红酒绿。手机屏幕骤然亮起，陆越川不耐地按断。屏幕又一次亮起，陆越川烦躁地接起，听见那头的声音竟突然站了起来。

盛云罗心头一惊。

“你过来吧。”陆越川口吻依旧淡淡，但神色却一扫往日的阴郁。

挂断电话他手指交叠在腿上，眼底似乎氤氲着什么。

“陆哥，人回来了？”有人戏谑着道。

陆越川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笑容。

包厢里起哄起来，众人面带轻蔑，“果然不超过三天，这女人一点也沉不住气。陆哥你这次可不能给她好脸面，免得叫她还以为自己多重要。”

“一个孤儿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赌输了的给钱！”

盛云罗却是咬紧了唇，眼底满是愠色。

走就走了，许诺竟然还敢回来。

要是她的孩子让陆越川知道……

她悄无声息地打开手机。

陆越川却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包厢门，不知道过了多久。包厢门打开，众人戏谑、嘲弄或是轻蔑地看向来人。

陆越川漫不经心的看过去，不过两天没见，她好像又瘦了。

许诺脸色发白，紧紧地拽住袖子，一时间觉得如被针扎。

她循着陆越川位置看去抬眸道：“我有事要和你说。”

“这是不好意思当着我们的面和好。”有人笑着道。

“小嫂子脸皮薄。”声音满是嘲讽。

许诺捏紧拳头只定定地看着陆越川道：“陆先生，我有话要和你谈，可以换个地方吗？”

陆越川这才纡尊降贵地起身，走过许诺身边，只是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

两人走到旁边的包厢。

“说。”陆越川落座。

许诺咬紧了唇。

她纤细的手指反复绞紧，许久后嘴唇瓮动吐出一行字，“我想……借钱。”

羞耻感在这一瞬将她整个人淹没。

离婚协议上她选择了净身出户，因为她知道，陆家没有东西是属于自己的，但这才不到三天她就回头找陆越川借钱。

明明打定主意再也不见，可院长妈妈的手术费逼着她只能向陆越川低头。

陆越川眸光瞬间凛冽，房间内的空气都像是降了几度，“许诺，你再说一遍。”

“我……我会还的。”许诺抬起头坚毅地道，“我一定会把钱都还给你的。”

陆越川沉声道：“你就只有这个想说的？”

许诺咬着唇不知道还该说点什么。

换做其他人或许应该向陆越川说点好话，但是她开不了口。她的骨气仿佛被磨平了，顶着陆越川的目光脊骨都在发寒。

“多少？”陆越川嗤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