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奚长宁脱口而出。
百里昭的手当真停下,抬眼看向她。
她被百里昭的眼神看得不由自主往后一退,但又一想,自己又没怀孕,为何心虚。
随即又挺直了腰板往前走了一步。
百里昭眸子黯了黯,垂眼看着姜卿竹,“你再说一遍。”
姜卿竹见局势已然不妙,自己若不把毁了奚长宁的清白给坐实,恐怕当真得折了半条命去。
便颤声道:“陛下当真想让郡主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便没了父亲?”
“是吗,”百里昭踩住姜卿竹的脚未曾松动,再度看向她。
此时她已经恨不能抢过百里昭手里的那柄剑,杀了姜卿竹算了。
她以前真是瞎了眼,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为保平安她也唯唯诺诺过,也卑躬屈膝过,却不曾这般置他人清白于不顾。
她真是想不明白了,为何就一定要攀着她不放,她身上是有金库还是银库啊。
先前觉得姜卿竹只是坏,现在觉得此人不仅坏,还不要脸。
“陛下你听我说,”她视线从地上的姜卿竹移开,看向百里昭。
“我······”
“啊!”
她话还没说出口,百里昭的剑却已经落下。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快到姜卿竹还以为有转圜的余地,快到奚长宁没来得及眨眼。
接着,就听剑落的声音。
百里昭已经来到她跟前,抬手护住她的眼睛。
在她耳边轻声开口:“别怕。”
她有些无语。
这场面的罪魁祸首本来就是他,他现在反倒成了护花使者,安抚起她来了。
“我没有······”
“孤相信你,”百里昭的语气难得柔和。
这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幻听。
抬首间,额头撞上百里昭的下巴。
轻微的接触,她忽然觉得脸上莫名就发起烫来。
“陛······陛下······”辰雀这时候在一旁开口。
虽然觉得这时候说话有些不合时宜,可——
“郡······“”嗯?“百里昭扭头。
“姜公子如何处置?”
好在辰雀反应快脑子还算不笨,否则话一出口,说不定自己就同这前驸马一般下场了。
奚长宁这才注意到,姜卿竹的哀嚎声不断,听着似乎嗓子都快嚎哑了。
可百里昭挡在自己眼前,又不能亲眼看看究竟是何状况。”送回去。“
百里昭还是那般随意,语气淡淡,眸子里的赤色戾气也消散了。”是,“辰雀颔首,当即扭身动手。
听着姜卿竹的哀嚎声不断远去,百里昭也终于肯离身。
她这才看到地上的一滩血迹。
血迹不少,看样子,的确血腥。”今夜你就留在宫里,“百里昭这时候又开口了,不是商量的口气。
这时候她若再推三阻四,保不齐还会激怒百里昭。
好歹百里昭也算为她出了口恶气,自己也不好再驳了百里昭的面子。
便只得点头谢恩。
只是一想到明日消息一传出去,不知又会生出多少事来。
好在百里昭没有将她拘在紫宸殿,只是吩咐刚拖走姜卿竹的辰雀将她送回以前的寝宫。
看着百里昭转身回内殿的背影,她心里忽然五味杂陈。
罢了,姜家的事也算有她一份,沂王的阴谋,自然该由她来揭穿。
往后,就算是报恩了。
【诚意推送】谁将烟焚散,散了纵横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