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将被子扯回,对百里昭道:“还请陛下先出去。”
百里昭闻言却没打算要走,反倒环臂靠在床边柱子上,“孤的寝殿,孤为何要走?”
说得很对,这是他的寝殿,要走该是她走。
可见百里昭一副无赖模样,她还是有些不服气。
方才让她换衣裳的又是谁?
于是道:“陛下,男女有别,况且我年长你五岁,作为姐姐,你也合该注意分寸,莫要······”
没等她说完,百里昭忽然欺身而上,凑近她面前,“孤不想再听你说这些。”
她喉咙“咕咙”一声,听话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辰雀的声音——
“陛下,郡马来了。”
她一顿,看向百里昭。
百里昭闻言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她望着百里昭,惊讶于百里昭动作这样快,这就把人叫来了?
见她沉默,百里昭忽然问:“舍不得?”
她抬首,对上百里昭的眼睛。
“若是舍不得,还可以后悔。”
她心中苦笑。
哪有什么舍不得,姜卿竹并非良人她已经看清,难道还能蠢到再上一次当。
随即摇头,“不后悔。”
看她如此坚定的模样,倒让百里昭有些意外了。
当初那般求他赐婚,原以为她对姜卿竹情意深重,如今却忽然要和离,实在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孤累了,”百里昭对着门外的辰雀道。
辰雀在门外也是一阵疑惑,当即又问:“那郡马······”
“让他跪着。”
辰雀心下咋舌。
这姜家好歹也是世家门阀,其家主贵为当朝丞相,就连当初的先皇也会礼敬三分。
如今其嫡子前来,也就他这位陛下敢这般对待了。
当即对着门内颔首称“是”,接着退下。
她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缩在被窝里看着。
百里昭见状,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了她一眼,“不心疼?”
“有何心疼?”她反问。
姜卿竹所作所为,就是百里昭现在拿剑砍了他,她眼睛都不眨一下,何况只是让其跪一跪。
只是她也明白,姜卿竹并非说砍就能砍的,要砍他,往后有的是机会。
似乎是对她这番回答很满意,百里昭的脸色转好,心情也松快了几分。
见她还是待在榻上不曾动弹,便问:“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还是说,想让孤亲手为你换?”
百里昭这说一不二的性子属实是要不得。
她心里想说,但嘴上却道:“我这不是怕污了陛下的眼睛。”
百里昭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无奈,她也觉身上湿润不大舒服,自然是要换上干净衣服才好。
便趁着百里昭不再看她,小心翼翼在被窝里褪下外衣。
就在这时,辰雀的声音又传了来,多了几分焦急:“陛下!郡马他要在殿前寻死!”
她的动作一顿。
百里昭闻声扭头,正瞧见她脸上的迟疑。
“拦,”他眉头一皱吩咐。
听见辰雀疾步离开的声响,百里昭这才站起身走到殿门处。
推门出去时,百里昭眸中深沉,看她在榻上一动不动,心里又烦躁起来,索性摔门而去。
【诚意推送】谁将烟焚散,散了纵横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