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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我上次吸取教训了,没问题的,您回去再睡会儿吧,好了我叫您。”方月悠比了个“ok”的姿势。
杨白氏站着监督了老半天,看她生火做饭动作娴熟,没出什么岔子,方才放心地离开。
“我不是在做梦吧?”杨文轩挎着他那只装满书本的布包出来,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赶紧吃,你不是还要去梁先生那里上早课吗?”方月悠贴心地帮他盛好粥,坐下后,不自量力地问了句:“最近都学啥呀?”
杨文轩这孩子颇有他哥哥的风范,一本正经道:“说了你也不懂。”
吃完早饭,方月悠问杨白氏道:“娘,地里都有什么活要做,都交给我吧?”
走出不远,隐约听见一阵哭声飘来,再竖起耳朵一听,竟像是才出门不久的杨文轩。
于是寻声找过去,走到岔路口,果然看见杨文轩正坐在地上哭鼻子,手里捧着几本书,额头还有擦伤。
杨文轩抬袖抹了把泪,背过身去,抖着瘦弱的肩膀道:“没事,不用你管。”
这小子还挺倔,方月悠绕过去,见他的书被撕烂了,皱眉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我……”杨文轩委屈地再次哭出声,“是杨明晖,他说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念书。”
杨明晖是三房杨荣的小儿子,被家里人惯坏了,加上长得也比同龄人要壮实,父亲又是个做生意的,在城里有些门路,从小就是个霸王,没人敢惹。
三房几年前盖了新房,没住在老屋那边了,现在住村口,足有一炷香的脚程。
来开门的是杨荣的妻子王氏,三十几岁,因为不用出去风吹日晒干活,保养得比其他妇人好,看起来还挺年轻。
“你怎么来了?”看到方月悠,跟其他人是一样反应,嫌弃以及警惕。
“他把文轩打了,还撕烂他的书,”方月悠摆正神色,“得道歉。”
杨明晖伸着脖子看了看,倒是承认得很爽快,“是我打的,有问题吗?”
他今年也还不足十岁,却长得比杨文轩高了一个头,块头更是有他的两个大,耍起木剑来虎虎生风,圆圆的脸一板,甚有威相。
“别怕。”方月悠将他拽出来,“小朋友应该互相友爱,不可出手伤人,你老师没教吗?”
“你算哪根葱,也敢教训我?”杨明晖走过来,拿木剑指着她,开始抖威风,“在这村里,谁见了本少侠不礼让三分?是不是想吃我一剑?”
“别退缩,不然他以后还会欺负你。”方月悠拉着他走进院子,与杨明晖面对面较量,“得了,不跟你掰扯,赶紧道歉。”
“我就不,他打不过我,是他活该!”杨明晖扭过头去,傲得不行。
王氏不痛不痒道:“这有什么可说,小孩子家嘛,打打闹闹很正常,更何况,文轩又没什么大碍。”
方月悠严肃道:“文轩伤重与否,不是问题的关键,做错了事就该道歉,孩子与成人都是一样的,这么浅显的道理,不用我来教你吧?”
“你这是……转性了?”王氏上下打量着她,一脸不屑,“别说只是打得杨文轩擦破点皮了,就是断了条腿,我家也有的是钱赔偿,说吧,要多少银子?”
“谁稀罕你家的臭钱?”杨文轩气鼓鼓地瞪着眼睛,面色涨得通红。
“神经病,”王氏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再做,抡起扫把就要赶人,“给我出去!”
“既然好好说话没用,那咱们就县衙见吧,”方月悠扯着嗓子道,“让官府的人代替你教育儿子!”
方月悠哂笑:“我家相公可说过了,凡是上了八岁,不论男女,打伤人都要负国法责任,十岁以下见了血的,少则得蹲大牢一个月,多则一年半载,视罪犯的觉悟情况而定,文轩,咱们这就进城找你大哥去。”
“我不要坐牢,”杨明晖吓得声音都劈了叉,之前的牛气瞬间全无,“我道歉!”
王氏怕连累儿子,没敢再多嘴,杨明晖上前来,不情不愿地道了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