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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等到回了赤炎院,笑暮凉才是开口向笑暮澈问道:“大哥,你觉得今日的大堂主,如何?”
笑暮澈愣了一下,看着笑暮凉的目光变得奇异了些,不过也是回答了笑暮凉的话。“安弟与大堂主父子关系融洽,想必大堂主是悲伤至极了……”
笑暮凉不语,陷入沉思,看来陷入神亡两年,这些勾心斗角之事,自己还是一窍不通。
思绪还未落下,管家便是迎了上来,缓缓道:“少爷,赤邢一早就过来找您了,非要在您房中等。”
“知道了,我即刻便过去。”管家规矩退下,笑暮凉兄妹没说话,对视一眼交换了眼神之后便是相互搀扶着去往赤炎院的南边。
才到房门,就见到了在房中焦躁踱步的赤邢与一旁站着的规矩丫鬟,赤邢抬头见了兄妹二人,脸上一松,快步迎了上来。
赤邢的话被笑暮凉抬起的素手打断,笑暮凉目光一撇,那丫鬟立刻就退了出去,并好生带上了门。
“小姐,昨日之事,到底怎么回事?”才刚坐下,赤邢便是憋不住了,一刻也等不及的问了。
笑暮凉慢悠悠的倒了三杯水,放到二人手前,最后一杯端起抿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昨日强调的事,你可做了。”
赤邢自然是知道她说的是保密之事,他点了点头头,道:“那是自然,我答应的事自会做到。”
想来他也没必要骗自己,笑暮凉便道:“昨日的一切,你看到的就是事实,无论多荒唐,都是事实。”笑暮凉抬眼看着她,眸中冰冷笃定,没有玩笑之意。
赤邢眸中瞳孔一缩,这句话已经足够明显,可想起昨日的种种,再回想之前的阎门小姐,和现在面前这淡定自若的神秘女子简直没有半分相像。
关于这个,他也想知道,毕竟自己当时的状况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经脉尽毁,丹田破碎,但今日起来却是一点事都没有,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
赤邢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道:“少爷,其实救您的并不是我,我只不过输送了云力而已,其余的一切,都是小姐一人所为。”
今早起来,就听同门弟子都在说自己救了笑暮澈的事情,本是想解释,但想起了笑暮凉那话和眼神,赤邢没敢说。但心中疑虑是在太多,这才过来问个清楚。
这个说法,其实笑暮澈不意外,因为阎门绝学之中,没有能够修复经脉丹田的。那除去赤邢,能够做这一切的,似乎只有笑暮凉了。
二人都看向自己,笑暮凉心中叹了口气,但却只是淡淡的道:“你们心中推测的一切,皆是事实,可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们太多,否则不止你我三人有危险,阎门也将万劫不复。”
说起阎门,笑暮凉的眸子之中总是有种不顾一切的坚定,似是要完成什么遗憾一般。笑暮澈看了去,也不禁怀疑面前这个人是否真的是笑暮凉。
“可是,小姐,您……”赤邢还想再问,却是被笑暮澈按住,对他摇了摇头,赤邢眸中挣扎了许久,倒是也没再问。
笑暮凉知道,自家兄长定是相信的,但是这赤邢也的确是个意料之外的人,信任与否还需要验证,若是不值得为阎门所用,那笑暮凉将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抹杀。
笑暮澈拦下了赤邢,看着这愈发捉摸不透的笑暮凉,道:“凉儿,只要你做的一切是为了阎门,大哥自不会问什么,但大哥有一事要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
笑暮澈的脸色板起来,正正的看着笑暮凉,他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开口:“凉儿,那赤瑜和朱安,是不是你杀的?”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是凝滞了一般,没有人再说话,赤邢瞪大眼睛看着笑暮凉,全然不相信笑暮澈问出这话的意图。
笑暮凉面色波澜不惊,其实在帮笑暮澈恢复经脉丹田之后,自己隐藏的最大秘密也不异于全盘托出,笑暮澈即使是再相信笑暮凉,经过上次在主堂之中的一事之后,他本就知晓笑暮凉有云力之事,现在这轻而易举就能想到的事情他又怎么不知。
若是阎门发生如此之多的事情都没有怀疑到笑暮凉身上来,那所有人排除他的理由就是那人人皆知的天生废脉,但这个最致命的点,在笑暮澈这里,已经全然不存在了。
笑暮凉没有否认,只是将其余两人发也给一路承认。现在否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坦然承认,让他们心里都清楚一些。
笑暮澈身体震了一下,眼前的笑暮凉在这一刻让他感到害怕,她已经全然不是之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了。现在的她竟有四条人命在手,这与一个恶魔又有何区别。
赤邢看着笑暮凉,倒也算不上害怕,只是稍微震惊,然后有些好奇,还有为她一人就可以杀死自己的师兄那般修为的人而崇拜。
笑暮澈震惊无比,他最不想听到的回答终于是从笑暮凉口中说出来了。
笑暮澈瞪红了眼睛看着笑暮凉,几度抬起的手又无奈放下,心痛不已。
笑暮凉不管他们二人的反应,只是冷声提醒道:“大哥难道忘了那赤瑜是什么人?”
是背叛阎门的人,是偷绝学外传的人,是在外养着党羽准备推翻阎门的人。这其间的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他被逐出阎门,而且从此被炙灵之人所唾弃。
笑暮澈一怔,最后却还是别过头,痛声道:“可……罪不至死啊……”
笑暮凉眸子一凌,看着笑暮澈,问道:“罪不至死?大哥,难道要等到他将阎门的藏书阁搬空或者是将我阎门百年基业全数毁了,那才至死吗?”
“我阎门创建百年,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黎明百姓,虽说没有什么繁文缛节规定些什么,但这背叛师门的罪行,是为天地间所不容!
看着笑暮澈清澈的眼睛渐渐变暗,最后猛然一怔,抬眼看笑暮凉的一瞬间,竟直接呆住,似失了心魄。
笑暮凉的这一番话,将赤邢也给镇住,他也似那笑暮澈一般,被这从未见过的笑暮凉给真真切切的震惊了。
提起朱安,笑暮凉的脸色不止是冷了一点。“他?我敢断定,昨日你遇刺之事,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笑暮澈接下来定会问证据何在,可笑暮凉总不能直接告诉他,自己是从几年后回来的,阎门的一切自己都知道。为了防止疑虑,笑暮凉也只能再次厉声开口。
“我今日与你们二人所言之事,虽现在没有证据,但日后,定会有马脚露出,届时你们便会相信我说的一切。”
“大哥,凉儿并非胡闹,只是不想看到父亲如此珍视的阎门,毁在你我手中。”
咚的一声,笑暮澈的心似是被什么给狠狠的震颤了,那失了的心魄瞬间回转,笑暮凉的这句话在脑海之中响彻,似是被什么给订在了脑中。
不知这话震彻多久,笑暮澈重新将目光看向笑暮凉,现在的她,简直就和父亲教训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笑暮澈突然笑了几声,带着轻快的自嘲。
这些浅显的道理,竟还要自己的妹妹来提醒,笑暮澈心里惭愧万分。
笑暮凉嘴角微微拉开了些许弧度,一身素白衣,却是笑出了万物复苏的暖意。
这一幕将赤邢给看得出神了,回过神来时竟觉得自己的脸竟微微发烫。
“不知大哥是如何遇袭?下手之人手段歹毒,定不是等闲之辈。”问起此事,笑暮凉的眼中的杀意不禁加深。
笑暮澈眉头一皱,目光少有的凌厉的几分,道:“的确如此,当时正好是赤邢带着几个门中弟子过来向我请命,说是要去寻父亲的下落,我觉得还不是时候,但心意难却,我没急着回复他们,就将他们请回了。
后来我本是准备要去主堂处理事务,但却突然闯入一黑衣人,上来便是直接冲着丹田袭来,他云力比我高太多,等到赤邢赶到的时候,我已经被他击中的丹田了……”
后面的事情都已经很清楚了,赤邢回来发现笑暮澈受伤,输云力相救,后来管家听了动静也赶来,出去找人的时候,刚巧遇上了从藏书阁出来的笑暮凉。
赤邢摆摆手,感觉到了笑暮凉在怀疑自己,赶忙道:“少爷受伤与我无关,我当时只是想回来再求求少爷,谁知就看到了受伤的少爷了。”
笑暮凉上下刮了他几眼,道:“今日所听所有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走漏半点风声,你的下场就和赤瑜一样。”
记忆之中与赤邢的接触并不多,只是听父亲说过他剑术不错,然后打过几次照面,仅此而已,现在笑暮澈身边没有帮手,也只好相信他了。
笑暮凉起身,看了眼窗外,道:“时间长了易让人起疑,今后做何事都要小心,且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三人在笑暮澈的房中分开,各干各的去了,离开的时候,笑暮凉让赤邢注意赤瑜那边的一些消息,说不定可以从死了的这边找到一些破绽。
朱安的葬礼在世安院办了好几日,毕竟是阎门大堂主的儿子,派头也都还在。笑暮澈虽然是知道了朱安的死因,但也是派了一些人手寻找朱安的死因,虽是做做样子,但也是尽心尽力。
笑暮澈派了一波弟子去寻笑雨天的下落,清岭那边派去的弟子传回了消息,笑暮荣平安无事,只是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回来,自从朱安死后,朱念便没出过世安院的门,谁也没去叨扰他,阎门被笑暮澈治理得上下有序。
银儿与阿金的死因,据世安院的回报,说是银儿得了癫病,发了疯拉着阿金一同投了荷花池。朱安的死因,自朱念接手,也无人敢再多问,至于他调查得如何,也不得而知。半月过去,门中上下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但越是这样,笑暮凉就越是担忧,朱念绝不会轻易放过阎门,只要他还活着,笑暮凉心里就不安。这相安无事的半月,绝不是什么好事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