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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笑暮澈的经脉哪里还有一丝的云力,甚至连形状都已经看不出,糜烂的一块块红肉在先前经脉走过之处留着血,丹田一片黑暗,没有丝毫云力存在的一具躯体,若不是方才赤邢以云力续命,笑暮澈恐怕早已是一具尸体。
“用你的云力运转寒髓进入他的身体,一定要快!”又是他的声音。
笑暮凉不曾犹豫,抽动自己丹田之中那冰色的寒髓,以火色的云力携带,从自己的丹田迅速抽离之后,在笑暮凉的手掌与笑暮澈后背接触的一瞬贯彻进入笑暮澈身体。
红蓝相间的云力划过破碎不堪的经脉与丹田,细微的修复肉眼几乎不可见,笑暮凉从不放弃能把敌人扯下地狱的机会,即使是一丝一毫。
一遍又一变,周天巡行了一次又一次,笑暮凉额头不知浸出了多少香汗,脸色也白了与身上那纱衣一般无二,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门外的叫喊不知换了多少波。但笑暮凉已经无力管这些,门早已被兽力封死,如果不是兽力冲击,根本不可能将之打开。
这房间之中终于发出了一声关于人的声响,是地上的赤邢。他捂着眼睛翻身坐起,睁眼视物竟然模糊不清,眼球剧痛,就似有人将自己的眼珠子给挖去了,然后又给塞回来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看清这房中一切。
笑暮凉白着脸坐在床边,笑暮澈背对着他,二人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色云力。赤邢身为修炼之人,自然知晓这是云力运转才能有的迹象,可这其中一人竟是笑暮凉,这让他顿时哑然。
赤邢还没从这一幕之中缓过去,他在原地愣了一刻,也知这是在救人,千钧一发。阎门弟子之中,他也算聪慧,只是那刻过后,他也只由得赶紧应了一声,到了笑暮凉身后。
他还未开始,笑暮凉的声音就再次传来,依旧强硬。赤邢照做,将云力输送进笑暮凉身体之中,阎炎诀不停运转,三人周身都散发出红光。
赤邢的云力才进入笑暮凉身体,就被一股大力扯走,似乎是经脉强韧的力量。他看着笑暮凉单薄但秀丽动人的后背,竟隐隐觉得自己不如眼前这个平日里只用来欣赏的女子。
“不要分心。”笑暮凉声音再度传来,赤邢脸一烫,不敢再想其他。
三人似乎定格一般,这姿势停了一夜,直到天色微亮,赤邢的身体微微摇晃了几下,眼皮已经没有力气来支撑,他面色如纸,这一夜他自己都不知如何过的。
“是,小姐……”赤邢话未完,就已经倒地。笑暮凉回头看了他一眼,云力耗尽,好在并无大碍。
回过眼之后,笑暮澈的经脉修复进入尾声。原先一塌糊涂的经脉现在每一寸都充满弹性,丹田之中,笑暮澈十三级的云力在之中缓缓流淌,不仅如此,笑暮澈现在全身穴位都已打通,丹田的容量与韧性都是先前所不能媲美的。
笑暮凉收手,将笑暮澈平稳放在床上,她捂着胸口剧烈咳嗽了几下,口中尽是血液的腥甜味。
“哼,你要是再胡闹下去,我都救不了你!”他的声音在脑海之中响起,虽然严厉,但却是没有大声炸开。
笑暮凉嘴角勾起笑,细线虽无朱色,但却依旧风华绝代。“多谢。”
笑暮凉从不与他斗嘴,没了脑海之中的声音,笑暮凉当即盘腿而坐,兽力环转几个周天之后,身子的力气算是恢复了些,这才缓缓起身开门。
门才刚开,一小童就猛然跌入,笑暮凉退步闪开,那小童摔在地上才揉揉眼睛抬头,笑暮凉垂目看着他,颇为冰冷的眼神将小童吓了一激灵,紧忙起身。
“行了,叫人来吧。”笑暮凉转身回屋,坐在桌边椅子上,头晕目眩。
小童愣神也只是一刻,不敢怠慢快速跑走。笑暮凉这才运转起兽力缓解自己的状况,想起笑暮澈身体的状况,笑暮凉的手不断在袖子之下收紧,眸中闪过喋血的寒光。
“好生修炼吧,现在你也该知道实力是如何重要了,就算你身怀异宝,保得了自己,也保不住他人。”他的话总是适时响起,将笑暮凉从那走火入魔的边缘拉回。
笑暮凉没回答他,这样的情况非常常见,因为他总是能够窥伺笑暮凉心里的一切,笑暮凉认为多说也无用。
半晌后,几位堂主都到了,最先冲进来的是朱念,他脸色比起前几日恢复了许多,只不过那铁青的面色也掩盖不住的显露了出来。
他进门就先把目光投降了笑暮澈,见他呼吸平稳,朱念的眸中先是惊讶,继而闪过一抹毒辣的不甘,他掩饰的速度极快,就在他后一步进来的其余长老就没有见到这精彩的一幕。
房间里挤满人,笑暮澈的情况一眼便窥见,先开口的是赵聂,他倒吊着眉毛,怒目圆睁。
赵聂一边问,一边让四堂主上前查看,一道身影闪身便是到了床边,朱念一言不发看着四堂主,心中打的什么算盘无人可知。
“性命无碍,只是云力耗尽昏迷而已。”四堂主的的话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当然,预料到结果的朱念也是佯装松了一口气,但没有丝毫破绽。
“多谢几位堂主关心。多亏赤邢师兄一日一夜没合眼为大哥治疗,大哥这才无恙。”笑暮凉站起,却怎知脚下一软,一旁赵聂手快扶住她。
赵聂看着笑暮凉虚弱的身子,想着她与笑暮澈关系自小就好,定是守了一夜,看她年纪尚小,他叹了一口气,道:“你也守了一日一夜,回去休息吧。来人,送小姐回房!”没等笑暮凉回话,赵聂却是朝着门外一喊,来了个丫鬟将笑暮凉搀着出了笑暮澈的房间。
笑暮澈已经无事,笑暮凉也是随着那丫鬟的扶持缓步出了房,二人走了一段路,笑暮凉才问道:“这一日一夜间,阎门可还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低首垂目,仔细搀着笑暮凉清凉的手,软声回答:“昨日清早在藏书阁发现了赤瑜师兄的死尸,不知凶手何人。”这丫鬟说话恰到好处,倒是也乖巧。
笑暮凉点头不语,又走了几步之后,她才道:“昨日大哥房中是发生了何事?”
笑暮凉本就没抱希望,听了她的回答倒也是心安了几分赤瑜的事根本已经不用担心,那些同门师兄弟们整理他的遗物就会发现他的种种劣迹。
看来笑暮澈昨日遭袭之事并无目击者,但赤邢一人在场也是过于巧合,不过抛开这些不说,笑暮澈这一伤,笑暮凉是肯定会报。
回了房,丫鬟便是关门走了,笑暮凉盘腿坐在床上,恢复自己的云力。
天色又黑,朱安东倒西歪进了世安院,扶着他的那小童也被带得踉踉跄跄,朱安手中甩着一壶酒,清秀的脸上两颊微红,嘴角的笑有些恍惚。
朱安的话断断续续,但却难掩畅快之意。朱安早知那赤瑜是朱念的儿子,而且生于自己之前,本就是兄长,但朱念却一再掩藏自己与他的关系,朱安得知还是意料之外。
这本不是坏事,但朱安却发现,朱念对赤瑜却是比自己还要好上千百倍,还亲自替他在外培养手下。本是同根生,若不是朱念他差别如此,朱安也不会在赤瑜死后发出这样欢喜的声音。
“少爷……您小声些,隔墙有耳。”小童扶着朱安,环视四下几眼,才是低声提醒道。
朱安不但没听,还一把将小童推在了地上,用手中的酒壶指着他,怒道:“小声!为何要小声!难道你也觉得我无用!……”他步子不稳,话中的酒气似乎又重了几分。
小童自然是不敢反驳,他急忙起身,扶住朱安,只是怯生生的说了句:“少爷,您喝醉了。”
“我没醉!”朱安再次将小童甩开,这次力道明显更重了,小童骨碌碌滚到了不远前的柱子脚上磕了一下,这才停住。
朱安却是更高兴了,他微晃着身体,上前踢了那小童一脚,口中啐了一口混着酒气的唾沫,骂道:“死贱仆!一辈子下作命!”说完他又啐了一口唾沫之后才是甩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走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