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燕婉一边埋怨着自己的时间观念，一边小心翼翼地用燕婉昨天给她的钥匙打开门。

出乎意料的是，莫来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似是听到声响，转头盯着门口的燕婉，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的气息。

燕婉战战兢兢地走向莫来，出乎意料的是，莫来竟没对她发火，而是在那里用深呼吸平稳着情绪。

“燕婉，”莫来酝酿好了情绪以后，用较为柔和的声音呼唤着燕婉的名字，“我给……”他似是注意到什么般。将目光移向燕婉脖子上的深蓝色的蝴蝶吊坠，“这是什么？”他靠近燕婉，粗鲁地指着那个蝴蝶吊坠，带着怒气发问。

燕婉在心里大叫不妙，竟然忘记把吊坠拿下来了，只好故作震惊地说是朋友送的。

“哦？朋友送的啊。”他带着怀疑的语调重复道，“我想，是楚怀那小子送的吧？”

燕婉吃惊于他怎么会这么敏锐，一时半会不知怎么回复。

莫来见燕婉没有回应，愈发生气地质问：“我说了吧？这两年里给我安分点。你就那么喜欢楚怀吗？把他送你的项链挂在脖子上，是迫不及待想投进他的怀抱吗！”莫来抬起燕婉的下巴，逼迫燕婉直视自己。他想到燕婉可能已经答应了和楚怀在一起，甚至两人可能已经接吻、拥抱、发生关系，心里就堵得慌。

燕婉张了张口，想解释什么，就被莫来吻住。

莫来惩罚性地亲吻着燕婉，双手则紧紧地拥抱住燕婉，仿佛这样就能够永远拥有这个女人。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燕婉甚至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莫来才放开燕婉。

“楚怀有这么亲吻过你么？有这么抱住你么？有没有和你上过床？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还为你打击我，你们的关系应该很深入了吧？”莫来近似咬牙切齿地说，而燕婉只能呆征地盯着他，不明所以。

“燕婉，你是自愿跟我进行交易的吧？没有逼迫你吧？是你自己说要遵循契约的吧？我虽然说是想狠狠报复你，可我……可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莫来停住了话头，他恶狠狠地盯着燕婉，眼前又浮现出了妈妈绝望的眼神，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被十年前的感情左右，被这个女人表面的纯真触动，找着借口对她好，逗她笑，记着她的生日，为给她挑选礼物费劲心思，把报复的心思丢得差不多了。可这个女人，回报他的，则是不信守承诺，一再打破门禁和别的男人约会，收别的男人的贵重的礼物，允许别的男人触碰她，甚至还让别的男人去报复自己。他还天真地以为燕婉跟她的父母不一样，原来燕婉和她的爸爸一样道貌岸然，和她的妈妈一样心地恶毒。

莫来觉得自己真是太可笑了，他咬着牙将燕婉推倒在沙发上，不顾还身处在佣人随时会到访的客厅，就近似疯狂地占有着燕婉，动作异常粗暴。

燕婉承受着莫来的粗暴，从她与莫来达成交易后，第一次有种想哭的感觉。这一刻，她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只是莫来发泄的工具。前一小时，她还坐在唯美的咖啡厅，一个阳光开朗的男孩为她上演了一场浪漫的告白，不在乎她已经做了别人的情人，愿意为她承担父亲的医疗费，仿佛她还是那个高贵典雅的公主。而这一刻，她就被打回原形，在这个可能会有人经过看到这幅难堪景象的客厅，被人当做工具般发泄。

燕婉无声地笑了，她看着莫来的眉眼，觉得自己真是够蠢的，竟然会把现在的莫来和十年前的莫来重合，自己竟还会对自己的金主莫来存有那份不该属于她的少女心思。

“笑什么？”莫来不满地看着燕婉的笑容，忽然觉得燕婉变得更加陌生，他的动作力度愈加加大，似乎想要让燕婉的笑容消失，“你大概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做了什么好事吧？”

“爸爸？”燕婉如莫来所愿地止住笑容，她疑惑地盯着莫来。自己的父母对莫来应该很好啊，甚至可以说把莫来当成养子般照顾培养，莫来为何会对她爸爸抱有着那么大的恨意。

“你亲爱的爸爸啊，”莫来露出可疑的笑容，凑到燕婉的耳边，轻轻地咬住燕婉小巧的耳垂，碾转反复，仿佛刻意羞辱着燕婉般，迟迟不松口，许久，才送开耳垂，用低沉地如同恶魔在低语般地声线说道，“可是杀了两个人的杀人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