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替你挑刀了?
简宁目瞪口呆,哪里想到明鉴的脸皮这般的厚?
“你、你想得太多……”简宁正准备反驳,一个抬眼,却瞧到一支飞镖向她掷来。
她抱住头,准备躲到明鉴的身后,拿着他当挡箭牌。
明鉴没有令她失望,几乎是本能的扬起手臂,将她护在怀中。
飞镖正中明鉴的肩膀,流了血,但入骨不深。
“抓住他们。”明鉴喝着。
侍卫一涌而上,但隐于四周的刺客可没有打算束手就擒,缓缓撤离。
简宁竖起耳朵,都可以听到隐约打斗的声音。
“明大人,你受伤了。”简宁指着明鉴的肩膀说。
如果现在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逃之夭夭的。
明鉴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捣乱的,告辞。”简宁全然不在乎明鉴的伤势,只想着莫要将事情为难到她。
武秋阳匆匆而来,扶住受伤的明鉴,恼火的瞪着简宁。
简宁哪里会在乎明鉴的伤势,她拱手作揖,转身就欲要离开。
禁军一队又一队的赶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简宁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他们跑到贡院来,却显得不同寻常。
“下官见过明大人。”禁军统领向明鉴作揖,“下官奉皇令而来,护学子周全。”
简宁知道,这是小皇上以示对学子的重视。
明鉴沉着声音,道,“皇上有心了,你们护着吧,我受伤需要包扎。”
“是!”统领喝了一声,上前一步,送上金创药,仿若是早就准备好的。
简宁不禁打量了统领一眼,只觉得眼生。
莫非在她死后,小皇帝身边的人都换了一批?
在简宁盯着统领看时,明鉴却压住她的肩膀,“帮我换药。”
“我不会。”简宁想要将明鉴推开,却被武秋阳恶狠狠的瞪着,“我真不会。”
她会不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并不想为明鉴包扎。
可惜比起强势的明鉴,她实在是没有能耐与之抵抗,硬是被拖进了马车内。
她接过统领拿过的金创药,在开瓶以后特意闻了闻,是上好之物。
明鉴瞄了她一眼,“你不是不会吗?”
“我不会换药,但是我会闻啊。”简宁恼火的扯下明鉴的衣衫,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明鉴轻哼一声,来不及做出反应,飞镖就被简宁拔了出来。
简宁注意到尖刀上的血是鲜红时,竟透出一丝失望。
如果淬了毒,就会省了她好些事情。
刀入肤不深,金创药的药效也很好,止了血,做了包扎。
明鉴扭头看着简宁稍显生涩的动作,只能勉强的“赞叹”,“包得……还可以。”
“我说过我不会的,我尽力了。”简宁拍了拍,将不够平整的药布按下去。
明鉴闷哼一声,眉头拧成“川”字。
简宁被吓了一跳,迅速的收回手,“你没事吧,我、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她哪里会做这些?平时也都是她受了伤,旁人为她包扎伤口。
比如,苏晏。
“我觉得可以了。”简宁说。
明鉴扭头看着包扎好的伤口,脸上露出一抹嫌弃。
“明大人,是你把我扯上来,如果你不喜欢,可以请武侍卫帮你换。”简宁恼火的问。
岂有此理,好像是她多期待似的。
明鉴看向她的目光,微有警惕,“武侍卫?你知道他?”
呀!她不应该知道吗?
简宁的双眼一转,“谁都知道明大人身边的得力侍卫大人武秋阳,有什么不对吗?”
明鉴看向她的目光,依然疑惑。
真巧!武秋阳重新拿了外衫,送入马车时,说道,“大人,燕王到。”
谁?燕王季连益川?
他可是诸位藩王中最为中庸者,与朝中的诸位都相处甚佳,但却是有一个毛病,便是好高骛远、好大喜功。
“好,我这就下去了!”明鉴将血衣褪下,惊得简宁迅速的扭过头,“明大人,我还在车里。”
“你一介男儿,怕什么。”明鉴沉音道。
他的语气很沉,但听着却像是在玩笑一般。
谁是男儿了?分明就是……
简宁再转头时,明鉴已经下了马车,在看到他整理衣衫时,车帘便已经被放下。
在她准备移出去时,就听到明鉴在帘外说,“先去见燕王,之后再去接他。”
接他?接谁?
简宁刚凑过去,车帘忽然掀开,她恰好与明鉴面对面。
单是从明鉴的外表看,当真是看不出他受了伤。
“不要乱跑。”明鉴沉音,“燕王的脾气可不好。”
“好啊。”简宁痛快的答应。
她会这么听话?明鉴怀疑的看了她一眼,但燕王已到,耽误不得。
他放下车帘,前去相迎。
明鉴前脚刚走,简宁就被情愿扶下了马车。
“大小姐,马车坏了。”情愿低音道,“车夫备了新的马车,就在巷后。”
“聪明。”简宁挑眉道。
明鉴身边的人对她不甚在意,只要她不去耽误明鉴的正事,都不会特别的瞧着她。
简宁就从马车后探出头,看着明鉴与燕王友好交谈。
他们的来往,应该是很亲密的。
她扬起手,轻轻的捶在马车上。
“小姐,仔细手疼。”情愿轻声的说着。
“你看看他们的关系,究竟是有多好。”简宁冷笑着,“他曾经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他们。”
为了留藩王荣华,要了她的性命。
她亲眼看着明鉴与燕王相携一同往贡院的方向走着,令她的心迅速的提起来。
如果明鉴为诸位藩王引见学子,为他们所用的话,事情怕是要麻烦。
她不由得上前一步,被情愿紧紧的扶住,也令她回过了神。
如今的简宁是一无所有,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先与一旁。
当她转身时,恰好遇见武秋阳往这边而来。
如果说明鉴待她总算温和,武秋阳看着她的目光却是深有怀疑。
“哼,我们走!”简宁冷着声音,说道。
情愿似有犹豫,“明大人方才说,大小姐不能乱跑的。”
“怎么能是乱跑?我今天出府本就是有事。”简宁道,“先要看看家中在京城的产业,再去寻一处好的酒楼。”
要酒楼做什么?
情愿不明所以,被简宁扯着就往小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