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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一行人来到勋国公府的时候,大火方歇。殷元看着那账房道:“刘公,您收下的不良帅必定是高人,不如让他去看看,账房里有没有什么可疑之物。”
过了一会,那不良帅查完出来道:“禀国公,刘公,账房之中,起火处有大量灯油,当是有人将灯油打翻其中。这账房之中到处都是纸张,故而烧的很快。”
刘行敏道:“国公,这件事,恐怕很难查呀!毕竟,您府上的人,我可不敢拷问啊!”
殷元明白,刘行敏得罪不起崔氏。于是道:“刘公,您说,这账房里都是纸张,烧起来极快,这火灭的,是不是太快了。”
殷元道:“那是不是得问问,谁扑灭的火,有多少人灭火。而且,是不是应该看看,到底火是最先从什么地方翘起来的?”
殷元发现了他道:“这位朋友,有什么话还请不吝赐告。不管是我还是刘公,都愿意听你的真话。”
那不良帅道:“火是从案几上烧起来的,那案已成了灰烬,可是,那灯油实在是太多了,在下发现,那灰烬中灯油的味道,几乎是所有残渣中都有,难道一盏灯里的灯油,能浸漫整张案几不成,这不同寻常。”
殷元笑道:“是不是,那些烧起来的地方距离旁边的库房都甚远,大火没有波及?”
那不良帅觉得殷元太神了,于是道:“国公爷真是厉害,叫我等好生惭愧呀!”
刘行敏知道这个公事公办到底有多难,但是他还是得查,他得罪不起崔家,可也不敢玩忽职守。
刘行敏突然一愣道:“勋国公,您这样绝顶聪明的人,怎么会将证据不闻不问呢?”
殷元看了看他道:“因为我怕麻烦,而且我也没想到,只是账目问题,居然会有人如此丧心病狂。”
刘行敏一瞬间就明白了很多事情,殷元能替周笠开脱,崔氏也可以替崔账房开脱。所以,到最后很可能翻不起什么浪花。可是现在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变成了纵火了,那就是大事了。
刘行敏替作茧自缚的崔氏默哀了一阵,他也越来越看不懂殷元了。一个在书斋和校场上呆了十几年的人,哪来如此深沉的心计。
账本被烧本来也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如果按失火的话什么事都不会有,可如果是纵火,那就另当别论了。殷元先入为主得引导刘行敏,让他潜意识里已经确信这是故意纵火,至于证据,并不难找。
周笠躺在床上,勉强还能动,精神很好,也许是因为殷元来了,所以他才强打起精神的。
殷元叹了一口气道:“你们都是我的长辈,我被人称一声国公,却连自己的长辈都保护不了,实在是汗颜呀!”
周笠道:“公爷能如此保护在下,在下就是舍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殷元关切道:“快别说这种话了,往后日子还长,正是好好享受的时候。”
周笠一愣,看了看殷元道:“公爷,在下早年间死了妻儿,如今孑然一身。这几年在公爷面前伺候,和那丫头熟悉,倒有几分缘分。”
周笠悲愤欲死,咳嗽了一声道:“我是说,本以为她与公爷再无缘分,所以想留下她,百年之后也好有人披麻戴孝。如今她承蒙公爷不弃,只怕是我没这个福分了。”
殷元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那我替他做主了,往后你就是她的父亲,她就是你的女儿。”
殷元道:“你对她有救命之恩,对我便也有救命之恩了。往后,你还是我的长辈,只是亲密了一些而已。”
殷元没等到天黑,早早得就出了门。他是不想崔氏找上门来跟自己比划比划,和女人撕破脸皮较量,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从长安街上走过,路过一个买糕点的店铺,门前排着长长的队,殷元想这一定是城里最好的吧。于是便也想去凑凑热闹,买上一些送给芳桃,结果发现自己囊中羞涩。
看了很久之后,殷元并没有放弃,而是心生一计,走到了一个算卦的身边道:“老道,今天的收成如何?”
殷元摆摆手道:“别往下说了,待会的一笔生意,酬金你我二一添作五,怎么样?”
说完,殷元蹲在地上,拿了对方的毛笔直接在地上写道:“通灵占卜,三贯卦资,占错分文不取。”
那老道看了看殷元道:“老道我活到这个岁数,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信口开河的人。”
殷元看了看那此刻一脸正气的老道,有些不屑道:“老骗子,你就是没本事骗太多,不然你以为你会有良心吗?”
殷元等了一会,等一辆马车驶过来的时候,突然朗声道:“通灵占卜,断姻缘是非,了红尘恩怨。”
那马车说来也是极怪,越过去十几步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从马车里走出来一个丫鬟,走到卦摊前,拿着一张纸条道:“请老先生看看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