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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梅兰妆病中受惊,今日又被叶飞鸾扇耳光威胁,还失去了多年所得,那叫一个狼狈。子佩和子矜都觉得大快人心,却又不免有些担心。“姑娘,巧玉真的会听您的差遣吗?”子矜皱眉,“她是老夫人陪嫁带过来的,父母都在庄子上,一家子的身契握在老夫人手中。否则老夫人也不会让她去伺候表姑娘。”若是家生子,那身契就握在当家主母手中,自可脱离老夫人的掌控。
“老夫人掌家多年,亲信无数,却偏要从庄子里调人来伺候梅兰妆,可见对她也没那么上心。”
子佩撇嘴,“老夫人收养她是想把她塞给世子,她讨好姑娘,还不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惜世子看不上她。她一番算计落空,居然怪到姑娘头上,还使出这样恶毒的手段,真是厚颜无耻。”
子矜想得更多一些,“姑娘,您的意思是,表姑娘已成了废棋,老夫人未必见得会为她做主?”
“如果她能好好活下去,自然就还有利用价值。可如果她自己不争气,死后也没几个人愿意为她落泪。”叶飞鸾语气漠然,“巧玉的确是老夫人的人,可她也只是个丫鬟。我再不得老夫人喜欢,也是侯府嫡长女,哪怕犯了错老夫人顶多关我紧闭。可她也明白,老夫人不能关我一辈子。等我父兄回来,我不会报复老夫人,想要她的命却是轻而易举,她赌不起。更何况我拿回的是我娘的遗物,天经地义,梅兰妆惯来走的是柔弱善良小白花路线,她敢控告我就等于自取灭亡。”
子佩恍然大悟,“所以巧玉为了保住自己的命,非但不会揭发姑娘,还会想方设法的隐瞒表姑娘的病,不让老夫人察觉端倪,让表姑娘无声无息的病死。”
其实想要梅兰妆的命很简单,但她作恶太多,叶飞鸾不想她死得太便宜,存心要她受一番折磨再去见阎王。
叶飞鸾身为将门之女,以前也是学过一些武功的,但后来被灌了太多‘女子要贞静婉约,端庄温柔。’‘打打杀杀不成体统,有失大家风范’等毒鸡汤,便弃了武艺,开始钻研针黹(zhi)女红琴棋书画。倒是两个侍女,会些拳脚。昨夜春深居的闹鬼大戏,便是子佩和子矜的杰作。
说起这个子佩不免得意,“表姑娘自己做了亏心事才怕鬼。姑娘您昨晚是没瞧见,表姑娘那个脸色,吓得跟什么似的。要不是您说别闹过火惊动了府里其他人,奴婢还想在她面前多晃晃,没准儿她当场就吓死了。”
“这就叫恶有恶报,她自己心术不正,行为不轨,有此下场纯属报应。”
叶飞鸾看着稀稀落落飘飞的雨,冬日严寒,重病的人最受不得冷,梅兰妆已是半疯癫状态,又不肯喝药,这样下去撑不了几日就会香消玉殒。她也算是为原身报仇了。
“你们俩今晚再去一次春深居,这次动静闹大些,最好让其他丫鬟也见到春玉的鬼魂。”
当晚,春深居不出意外的又闹鬼了,如叶飞鸾所料般,惊动了老夫人。
具体怎么审问的,叶飞鸾没亲眼目睹,但也差不多能猜到。因为第二天她去畅心院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二夫人就此事请示道:“春深居所有人都说见到了春玉的鬼魂,兰妆更是吓得高热不止。母亲,我瞧着这事儿不像是空穴来风,只怕春玉冤魂难消。还有两个多月就过年了,这么闹下去实在不成体统,不如请大师入府做法,驱驱邪?”
老夫人立即斥道:“荒谬,侯府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驱什么邪?你是生怕旁人清闲,好送去把柄给人茶余饭后笑话吗?”
三夫人暗中嘲笑,提议道:“春玉是兰妆的丫鬟,若真是枉死,冤屈也只找她的仇人。既然不能请人入府驱邪,不若就把兰妆送出府养病,也省得府中不宁,闹得人心惶惶的。”
要说梅兰妆在这府里的仇人也不少,三夫人就是其中一个。她看不起梅兰妆的出身,偏婆母还要抬举这个女人做世子夫人,那以后岂不是要压她的儿女一头?她岂能容忍?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可不得铲除这个眼中钉么?
“飞鸾,春玉的死,多少也跟你有关,你说说,这事儿该如何处置?”
叶飞鸾起身,先是屈膝一礼,然后道:“父亲不在,府中大事自由祖母和婶婶们操持,我一个晚辈,实不敢多言。不过祖母既说此事与我有关,不若孙女去安华寺,给春玉做一场法事,让她魂魄得以安息,自然不会再去找表妹,表妹也可安心养病。祖母以为如何?”
老夫人一怔,实在没料到她能说出这番话来,毕竟春玉是她主张按家规处死的。
三夫人抿了抿唇,道:“谁知道做法事管不管用?万一不灵验,春玉冤魂不散,岂不是让满府上下跟着受罪?不如送兰妆出去养着,等飞鸾做完法事,春玉的鬼魂不再相扰,再把她接回来不就行了?”
老夫人思索一阵,终于道:“那就让兰妆和飞鸾一起去安华寺,有佛光庇护,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也不敢靠近。飞鸾再为春玉做一场法事,超度亡灵。”
她看着叶飞鸾,叮嘱道:“你表妹身子弱,你得仔细照顾,让她尽早痊愈。”
回到绛雪居,子佩立即就开始愤愤不平,“表姑娘自己作孽,凭什么要姑娘去照顾她?老夫人分明就是故意的,若她有个好歹,老夫人肯定以此发罪姑娘。这样的苦差事,姑娘您就不该应下。”
子佩应声去了,子矜却没走,她犹豫一会儿,咬了咬牙,问道:“姑娘,您是不是…想要去见齐王殿下?”
【满分神作】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