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好消息！”金巧进屋时，萧苓白正坐在镜子前细细打量自己的模样。

“何事？”连一个目光都没给金巧。萧苓白皱着眉摸着自己的脸和脖子，镜子里，她的脸细腻光滑，脖子也完好如初。

可那树皮一般的触感，溃烂着的血肉……都去附骨之蛆一般深刻地映在她的脑海里。但此时，不光是那些伤，还有被萧初容殴打的痕迹都消失无踪。

一切都像一场噩梦，虽然恐怖，却都是假的。

怎么会这样呢？找来的大夫明明说过那样的伤他束手无策，或许自己会因此毁容。可现在，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

她当时的恐慌和绝望，像嘲笑她的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她脸上。

金巧见她愁眉不展，连忙安慰：“小姐，您就莫要再想那些了，兴许就是小姐您吉人自有天相，那些伤痛在您身上根本留不下任何痕迹。再者说，您还是如此美丽动人，又何必再想着当初的模样呢？”

或许是金巧的劝慰起了作用，萧苓白点了点头，看着镜子里依旧光彩照人的自己，露出了笑容。

“你说得对，萧初容她在厉害又能如何？她想毁了我的脸，可我的脸依旧完好如初。”

这下，金巧才松了一口气，把自己方才出去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萧苓白，“昨日散播出去的流言如今都传遍了。二小姐……”被萧苓白瞪了一眼，她连忙改口，“穆王妃殴打嫡母、嫡姐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再加上奴婢又让人翻了旧事，将她心仪段大人的事一块儿又传了传。如今啊，穆王妃绝对会身败名裂。”

萧苓白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就好，我就是要让她永无翻身之日，让她知道知道，即便她做了穆王妃，也依旧只是个下贱玩意。”

“对了，”她瞥了一眼，“没留下什么尾巴吧？”

金巧道：“小姐放心，奴婢一直没露面，随便找了几个乞使些钱财，即便要追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苓白这才又笑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脸瞧了会儿，收拾好心情，对金巧道：“有些日子没去段家了，你挑些上好的药材随我走一趟。”

金巧知道她想去做什么，点头后便立刻准备去了。

“段夫人安好，苓白又来叨扰了。”踏进屋子，萧苓白差点被浓重的药味给熏了出来，但为了段少征，她忍了。

瞧见来人，丫鬟们忙不迭去接过金巧手中的礼，又有人笑着将萧苓白请着坐下，且上了茶，都是拿她当少夫人对待的。

萧苓白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对上苗秀华的笑容更真挚了几分。

段少征的母亲苗秀华原本只是个普通人，早年丧夫，被婆家赶了出来，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后来她在当地一家大户做工，看着那家的少爷们咬文嚼字，她也不服输，把赚来的钱都拿给段少征念书去了。她自己则因积年累月的劳累一病不起，卧床数年。

而段少征也确实争气，借着念书的机会带着自己娘在京城里混了几年，后来又一朝高中，做了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