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半天没有声音，顾北城紧张的手都在抖，差点没忍住想要冲进去。虽然他知道生理期会疼，但他第一次看到痛成这个样子。

过了一会，里面传出季清阳微弱的声音：“帮我……拿一下姨妈巾……可以吗？”

顾北城愣了一下，没想到季清阳叫他是为了这个，脸上爬上了几抹可疑的红晕。不过现在季清阳如此难受，于是他抛开羞涩，开口问道：“好，东西在哪？”

“在左边床头柜的第二层，拿那个……粉色的。”季清阳艰难的说完这句，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

得到回答后，顾北城迅速按照指示的位置走去，看见里面琳琅满目的……额，姨妈巾，暗自出神。

“顾北城？你找到了吗？”

“啊，找到了找到了。”被这声惊醒，顾北城立刻在其中搜索到需要的那款，赶忙回到了厕所门口：“我怎么给你？”

季清阳想了想，把锁拧开，将门拉出一天缝隙：“你，不许看，把东西递进来就行。”

顾北城照做，刚把手抽出来，门就被关上了。他拍着胸口暗叹还好自己反应迅速，不然这手怕是断了。

卫生间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门开了，季清阳走了出来，惨白惨白的脸色，让顾北城不由得瞪圆了双眼。

季清阳无力的笑笑，没精力跟他再吵，肚子里传出撕心裂肺的疼意，她能站在这跟他说话已经很不错了。

随后她错过顾北城径直向床上走去，到了床边，如同见到救星一样，也不管样子是不是难看，直接扑了上去随意一瘫就不动了。

顾北城看她睡的不舒服，摇了摇头，走过去拎起她的双腿把她摆正。季清阳艰难的抬起眼皮，又不力争辩，也就由着他去了。

脑中灵光一闪，顾北城想到了什么，趴在季清阳耳边轻声道：“宝贝，别睡着，我去去就来。”

此时季清阳疼的死去活来，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闷闷的应了一声，不再动作。

顾北城出了卧室来到厨房，翻箱倒柜的找红糖，他刚刚想到以前有人告诉他，红糖水有暖宫的作用，可以很大的缓解女生痛经的问题。

终于在柜子的小角落找到了一点红糖，翻看了下日期，已经很早就买了的了，不过还没过期，就都放在杯子里了，冲上温水，搅拌后端去了卧室。

看着季清阳像是睡着了，顾北城把杯子放在床头，刚坐在床上，还没碰到她，季清阳就挣开了眼。

“你做什么去了？”

顾北城笑了笑没说话，把季清阳抱起来，拿了个垫子放在后背，让她半躺在床上。不知是怎么碰到了她的肚子，季清阳不由得吸了口凉气，脸色更难看了。

“我是不是碰到了？对不起，刚刚我冲了杯红糖水，来喝点，就会好些了。”说完，顾北城端起红糖水，试了试温度，然后放到了季清阳唇边。

季清阳颦起眉，转开头，远离那个杯子，好像杯子里装了毒药一样。

这让顾北城甚是不解，以为她怕水热，便说：“水温刚刚好的，我试过了，快喝吧。”

可季清阳仍是无动于衷，拼命的摇头表示拒绝。

顾北城这下明白了，感情她是不吃喝红糖水啊，怪不得日期过了这么久的红糖还在，想来季清阳痛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不过他并不打算依着季清阳，之前红糖水可以缓解疼痛，让她不用这么痛苦。于是他果断喝了一口含在嘴里，趁着季清阳不休息，吻在她的唇上送了进去，

季清阳被吓了一跳，顾北城就趁着这时候用同样的方式将一杯红糖水都喂给了她。末了，还咂了咂嘴，附在她耳边轻语：“宝贝，你好甜。”

一阵阵暖意让季清阳十分舒服，本来她还想打顾北城来的，不过他做的确实不错，肚子不那么疼了，也就放过他了。

顾北城勾唇一笑，下一秒就很不要脸的躺到季清阳身边，这还不算，更是钻进了她的被子。

最后，季清阳头一歪，干脆直接倒在顾北城怀里。痛意渐缓，季清阳上下眼皮不停打架，不多时就缓缓睡去。

顾北城见她睡着，轻轻动了动，换个舒服的姿势。一不小心惊醒了季清阳，她嘟了嘟嘴表示不满，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肚子疼意慢慢消失，感叹道：“顾北城，你不愧是做这行的，真的很会照顾女人啊。你是不是经常像现在这样照顾女人的经啊？”

听了这话，顾北城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心中默默说，你是我照顾的第一个女人好不好，还这么诬陷我。

见顾北城一直没有回答，季清阳撬起一只眼皮，看到他异常难看的脸色，以为他做一行也是因为身不由己。季清阳努力的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挤出一丝笑着安慰道：“抱歉啊，说道你的心事了，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嘛。做什么职业很多人也都是身不由己的，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了的，你不要伤心。”

顾北城头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劝慰自己，觉得好笑，甚至不自觉笑出了声。

不再说什么，一只手揉着她的肚子，腾出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让她快点睡觉。

季清阳努力了很久还是没有睡着，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挥散不去，可是问出口的话，怕又会触及顾北城的伤心事，让她再难过一回。

顾北城看出了她装睡，问道：“还痛吗？怎么睡不着了？”

装睡被看破，季清阳睁开呀狗腿的笑了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无法，顾北城无奈的说：“是不是有事情想问我，问吧。”

得到许可的季清阳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双眼放光的问：“顾北城，我一直很好奇，你长的挺帅气的，应该可以做很多工作啊，毕竟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可你做什么不好，偏偏做这一行，还要出卖自己，这是为什么啊？”

顾北城笑了笑，把她扬起的头摁进了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季清阳以为他说的时候不好意思，也就没有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