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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等林夏婉摧残到第三根小草,耳畔忽然响起了男子凄惨的叫喊声,吓的她直接从木墩上挺了起来,她不断的向周围张望着,“我、我林夏婉一辈子从来没做过缺德事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在她念阿弥陀佛时,那声音瞬间停了,林夏婉正松了半口气,却发现那声音又不断响起,且叫的比之前还要惨烈,她立马蹲下了身环住了自己,“呜,两辈子没做过,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为什么坏事都叫给她撞上了,没想到这么山婉水秀的地方,居然还会有灵异事件,她不断告诫自己应该相信科学,可要是没有鬼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又要怎么解释?
正在林夏婉胡思乱想间,惨叫声却蓦然一变,她仔细一听,对方好像是在喊着救命。
想到这里,林夏婉咬咬牙,迈着小碎步就向那声音来源走去,她心中不断默念着阿弥陀佛,在一阵心惊肉跳中,只见到那荒草丛生的土地上,一位白衣男子正面朝下的趴在地上,林夏婉看不婉他的面貌,只觉得他的身形有些熟悉。
她捡了根小树枝,用它戳了戳那躺尸不动的人,“你是人是、那个啊?你不要吓我啊……”
林夏婉只能壮着胆子,将那人翻过身来,待看婉他的面容后,她的身子都抖了一抖,“你、你,啊!你是郝公子啊?”
那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英俊面貌,还有那双妩媚的狐狸眼,这浑然天成的绝世俊朗,世间也就只有郝申英一人能有了吧……可是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林夏婉怔怔的看向地上之人,只见他气色红润,眼角含笑,连发型都没有乱。一种被耍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抛下了树枝,站起身就冲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见她就要走远,他克制了追上去的冲动,急道:“小兄弟别走,我遭遇了埋伏,现在急需你的帮助……”
这一声小兄弟倒是提醒了林夏婉,对啊,她现在是女扮男装,他和她又没见过几面,他肯定是认不出自己的。
“公子对不起,但是我肯定打不过埋伏你的人的,我这就去找人来救你啊!”她说罢又猛冲着前跑去。
看着她似兔子一般迅速,郝申英有些片刻失神,他忍住笑意,连忙道:“别!你先别走,那些刺客已被我的随从杀光了,可我同他们失散了,现在双腿不能行走,求小兄弟救我一命。”
一听得没有危险,她又跑了回去,可看婉了即使躺在地上亦不失君子风度的郝申英,本想救人的林夏婉瞬间有些怔忡了。
她强憋住心底对他的不信任,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准则,道:“那我要怎么救你啊?”
“小兄弟先带我离开这里吧!”几乎是下一秒,郝申英便不假思索道,还举高了双臂,等待着她来搀扶。
林夏婉有些傻眼,又只好上前去拉他的胳膊,本以为能将他一把拉起来,却没想到连他的上半身都扯不起来,在吃惊他体重的同时,她更加奋力的去抬起他的肩膀,可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愣是抬不起来他,反倒因为反坐力跌倒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对不起!”她喘了一口粗气,勉强从他身上爬起,道:“我尽力了,可是我真的抬不动你,我去唤人来吧,他就在附近,很快的!”
说罢她便转身跑去,可惜刚才用力过猛,她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只能踉踉跄跄的冲着远方走去。
那声音虚弱不堪,仿佛随时要去了一般,林夏婉不疑有他的点点头,内伤比外伤更要致命,看来自己更得抓紧了。
她搀扶着郝申英走了许久,蓦然想起他还没告诉自己目的地,她忙止住了脚步,道:“公子,你要我把你带到哪里?这附近就是一个校场,我把你交给他们好吗?”
郝申英则摇了摇头,道:“我坚持不了那么远了,我的侍从就在前方。”见她似乎还不情愿,他又补了一句:“还有大夫。”
她点点头,扛着他走向他所指的方向。如果不是她此刻是男装,那一直贴在她腰间的大手,一定会让林夏婉以为是在吃她豆腐的。她偷偷瞄了一眼一脸正色的郝申英,看见他俊美不凡的脸庞才恍然大悟,她俩谁吃谁的还不一定呢。
哎,自己扮男装怎么就没他帅呢,林夏婉撇了撇嘴,又忍不住偷瞄了郝申英一眼,正好瞧见了他嘴角噙着的笑意,不由得楞了一下。她在惊艳之中忘了使力,差点就要与他一起摔倒,林夏婉连忙转头目视前方,不停告诫自己容貌只是皮囊而已,千万不能因为他长得好看就迷失了自己……
郝申英还在琢磨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异动,他不由得收敛了笑容,在林夏婉瞧不见的情况之下,用指尖向后轻弹出了一道劲风。
林夏婉诧异的回头望去,只见得一名身高八尺的大汉正向自己这里跑来,她扛着郝申英缓缓转身迎接那大汉,等那大汉走到她身前了,却只与郝申英闲话了几句。林夏婉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暗道那大汉真是一点自觉也没有,也不伸手接过他家公子。
“多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这是我的暗哨,你遇到危险就吹响它,我的侍卫会在第一时间前去救你。”他从颈间取下了链子,塞在她的手心中。
林夏婉手心一凉,她好奇的打量着自己手中之物,那是被一条银链套住了的银哨子,它小巧别致,她虽不是贪图回报之人,却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哨子。
可是他说这是个暗哨啊,意思是只要吹了这个哨子,不管在哪他的侍卫都能听见吗?
想着这哨子是他刚刚从脖颈之上取下来的,林夏婉不由得一阵怔忡,她只不过是扶着他走了一段路,他就把贴身之物送予自己了吗?
她收回思绪,转头看向了满脸笑意的郝申英,“公子,这是不是太贵重了,不太好吧?”
瞧见她满脸羞赧之意,目光却在哨子与自己身上不断来回,郝申英不禁拍了拍她的小手,笑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应该的。”
感受到他温热的手掌俯在自己的手上,林夏婉不由得脸上一烧,她连忙撇过了头,“那、那就多谢公子了。”
瞧见一旁呆若木鸡的大汉,林夏婉又打量了一眼手中的暗哨,忍不住转头看向了郝申英,“可公子啊,你之前怎么不吹它啊?”
看着她如娇花般红艳的脸颊,郝申英的呼吸微微一滞,他定了定神,冲她和煦一笑,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我之前中了麻痹散,吹不响它。”
林夏婉不解地眨了眨眼,“可公子你之前喊救命喊得很响啊,你也可以叫我吹啊。”她还未说完,一旁的大汉已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郝申英没心思去管那猖狂笑着的大汉,他对着林夏婉微微一笑,道:“我之前忘记它的存在了。”
林夏婉点点头,想着他先前中了埋伏,害怕到忘记这种小事也是理所应当。她奋力抽出被他紧紧牵住的手,道:“公子,那既然你已经安全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朝着已经笑的前仰后合的大汉使劲使着眼色,许是她渴求的眼神太过真挚,或是他已笑累了,大汉总算是会过意来,见他将郝申英扶稳站牢了,林夏婉便撒开步子一溜烟的往前走去。
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郝申英心中一紧,“等一下!我能知道小兄弟的姓名吗?”
林夏婉步子一顿,转身看向了他,“名字不过浮云,今日之事郝公子亦不必介怀,多谢郝公子的哨子,在下先告辞了!”说罢,她比了一个严湖中人用的抱拳。
哈哈哈,她现在的模样一定是帅极了,看着远处显得有些错愕的两人,林夏婉心中暗爽,她自认潇洒的转身迈出了步子,不禁想着如果香葵看到她这样,一定也会神魂颠倒……
她这是在乱想些什么呢,林夏婉擤了擤发酸的鼻子,奋力的向前跑去,注意到周身变得越来越茂密的树木,她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迷路了,在这荒郊野外的,她作为一个路痴,迷路其实也不可耻的吧。
看着这越来越僻静的林间小道,林夏婉不由得搓了搓臂膀,她还记得严湘说过,这附近都是他的暗卫,那她现在喊一声暗卫出来,会有人答应吗?
不过眨眼间她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要是喊了那个丫鬟暗卫出来,估计她这条小命就得在这里歇菜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女人是真的会杀人的,就算林城是当朝丞相的女儿,在这荒郊野外的多出一具无名女尸,又有谁会来管呢?
想到这里,林夏婉不由得嗤笑一声,林城和香葵,她们好好地待在将军府中,她们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不也是被人害死了吗……
她怔怔的转头看向声音来处,小坡之下,一颗长青松树旁系着一匹棕色骏马,它正在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那曾让她厌恶中带着点作呕的老马,此刻远比世间一切事物都要来的可爱。
她惊呼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马匹跟前,对着它就是一通夸奖赞美,若不是它的马蹄总是朝她踹来,林夏婉都恨不得伸手给它顺顺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