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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自那日之后,沐梓凝每日在后院打扫,偶尔嬷嬷派她去厨房里帮忙洗菜择菜,遇不到安泽岳,日子也觉平静悠闲。
沐梓凝打扫完落叶,靠在大树上一抬头,见空中明月高悬,忆及前世。
他假情假意地将从路边摊一枚铜板买来的发簪送予她,赞她艳色无双非俗色,蕙质兰心眼前人。
思及此,沐梓凝心中一痛,眼睛酸涩,泪水迷眼,她随意地用袖子抹去泪水。
安泽岳几日来忙于政务,好不容易归家,路过小院,见沐梓凝神色异常,眸光悲切,心莫名一紧。
他只当知晓她的悲惨身世,念及小小年纪为奴辛苦,同情一二未尝不可。
“明日,你来我院里,伺候笔墨。”他语气明明轻快无比,却给人冷漠至极之感,浑身发凉。
沐梓凝还在恍惚中,回过神低头给他行礼,听到他脚步远去,这才抬起头来。
管事的又来交代一遍沐梓凝明日当差,别犯错,同时眼中充满对她的同情。
临了,管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千万要小心,丢了性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夜里,同屋的丫鬟们,几日来同沐梓凝混的熟了,都极好相处,知沐梓凝要去伺候安泽岳,纷纷围过来对她长吁短叹的。
“上回,听管事的提过,有个丫鬟碰碎公子的古董花瓶,被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死了。”
“……”沐梓凝无言以对,她如何不知,安泽岳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吊儿郎当的外表下,暗藏杀机,凶险非常。
油灯熄灭,丫鬟们睡下了,唯独沐梓凝愁及明日伺候安泽岳的事,焦虑难熬,说不害怕都是假的,心中难安,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早已醒来,同屋中姐妹们一同出去打扫,她习惯性去摸扫帚,竟听到有人口吐恶言,抬头一看竟是昨晚同她说留下遗言的小丫头。
“可不是扫把星,不知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竟让公子高看一眼。”
怒呵之人说话极其温柔,让人寻不到错处,那丫鬟自知理亏,气的脸色发白。
书房内,东西摆放整齐,除了书架摆放花瓶的地方落了灰,其他的看起来干净整洁。
她心里正疑惑,安泽岳走了进来,眼神冷冽痞气,面色如霜,他看到沐梓凝眼神竟柔软几分,朗声道:“过来研墨。”
气氛尴尬之余,门外一小厮匆忙闯了进来,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在安泽岳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看来,京中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沐梓凝直觉,安泽岳每每露出这样勾人心魄的魅笑,定然是又要大开杀戒。
安泽岳前脚刚走,收到信说孙儿归来消息的老祖宗兴冲冲地赶来,只看到认真打扫书房的沐梓凝。
沐梓凝虽穿着下人的粗布麻衣,气质出尘若九天玄女,眉眼如画,唇红齿白,眼睛清澈。
老祖宗见了她的模样,愣怔几下,竟觉得她生的像一位故人,对她平白多出几分好感来。
这故人生前同她频频来往,奈何天下间风云变幻无常,此时……心里生出几分凄然。
沐梓凝突然被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拉着,正纳闷,听她说:“你是哪里来的小丫头,陪我去逛逛如何。”
见她低眉未回答,老祖宗以为是她担心打扫不好,被责罚,赶紧添了句:“不必担心,府里我说了算。”
“那就谢过老夫人了。”沐梓凝笑眯眯地给她行礼,赶紧过来搀扶着她。
是个聪明的丫头,难怪岳儿留下,这模样比京中那些贵女并不逊色几分,举手抬足都贵气非常,奈何是个丫奴,不免叹了口气。
对于孙儿在京中的名声,老夫人也是无奈,身边没有女色,被传出是断袖,她至今觉得头疼。
沐梓凝不知道老夫人心中想法,以为她是忧心遇不到安泽岳的事情,出言安慰。
老夫人带着沐梓凝去了自己的院子,聊起安泽岳,问起两人如何相识。
沐梓凝闻着花香,精神放松,将恶霸之事说了,略去自己从小被人苛责鞭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