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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沈烨伤势恢复的非常快,大抵正是这一点,才让他在军中所向披靡,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却依旧活的好好的。
白染估计了一下,这男人的伤势恢复速度异于常人,医书曾有记,说这种人身上有着旁人没有的特殊血液,师傅曾经也研究过一段时间,但终究无果。
白染每日都要把院中的药材,去镇上卖掉一部分,甚至停止了继续炮制药材,大有要把整个小库房都搬空的架势。这让沈烨心中愧疚,还以为白染是因为养不起他,所以要倾家荡产,在军中习惯,他饭量是两个人之多,白染的米缸很快就见底了。
半个多月后,边关告急,沈烨心如火焚,那狗皇帝不把先帝辛辛苦苦建立下来的江山给败了才有鬼,别人都打到跟前了,这会儿才绵软的去和亲,让边关贻笑,丢人现眼。就连女大夫这穷乡僻壤,都有乡间野夫时时议论,说当今皇上昏庸无能。
暗地里联系属下,不到3日,属下赶到,并按照沈烨之前所求,带了几千两银票。
那日白染家中药材已卖得差不多,沈烨走到她跟前,“白大夫,我要走了。”
他没有具体说什么事,白染知晓,第一回见到沈烨的时候,便觉对方不简单,可她只是个大夫,他不说,她便不过问。更何况,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这是给你的,诊金。”沈烨将一把银票塞在白染手里,气息微重,一把抓住白染的胳膊,“我会遵守承诺回来娶你的。”
这15日来,沈烨天天都说,几乎每天重复一次,白染习以为常,以为他不过就是说说,翻个白眼,“行行行,你赶紧走吧。”
可今日的沈烨不好打发,他担心国事,可更放不下她,一把将她抱住,揉入怀中,闷声闷气的道,“可我舍不得你。”
白染死命推搡,男子滚烫的胳膊和胸膛就像是一块烙铁似的,热气逼人根本推不开。沈烨就是一军中的大老粗,忽略了男女身高之差,他把白染抱在怀中的时候,白染双腿悬空,一张俏脸又埋在他胸膛之中,呼吸不能差点憋死。
白染挣扎老半天,沈烨才松开了自己的手,只见她一张小脸,皆是哀怨,嘴唇微肿,那一脸风情的模样,让沈烨不忍放手,可再抱下去,亲下去他可能真的走不了了,属下还在外面等着,刻不容缓。
“阿染,你等着,我处理好事情,便来寻你。”沈烨深情回眸,转身离去。
就在此时,白染如同一头小兽似的奔跑而来,听得身后动静,沈烨心情愉悦,“可是舍不得……”
话音未落,便觉屁股被人踹了一脚,再加上高高的门槛,沈烨措手不及,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吃了一嘴土。
属下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外,看着自家将军刚出门,便被门槛绊住,然后摔成了一个猪样。
那属下看着天空,一群不知名的鸟儿飞过,唔,羽毛鲜亮,实乃上乘。
她是白家家主白振海的嫡女,阿娘生她难产,在她出生不久便殒命,京中有流言,说白染乃天煞孤星,克父克母。白振海迷信,娶了继室唐氏之后,便将白染送往乡下,一同去的,还有白染的乳母。
白染就是被乳母养大,幼年一场大病,在这乡野间遇见师傅,师傅见她聪慧,便将终生所学相授,还教她以后一定要悬壶济世,恩泽世人。可那个时候的白染比谁都清楚,她不是好人,因为她活着便是为了复仇。
作医者感觉美好,救活一个病人,就感觉自己做了一次神。可白染终究不是救世主,她要为自己苦命的娘亲讨回一切,为自己可怜的外祖,讨一个公道。
白振海不过一乡野穷小子,文不成武不就,只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便得到了当时国公府大小姐林楚月的垂青,林楚月生得美貌,颇有才气,这便是白染的娘亲。林楚月力排众议,嫁给了白正海,在国公府的支持下,白振海一步步发展起来,位及丞相。
外界流言,多叹白振海幸运。奈何林楚月命不好,嫁给白振海不足两年,因难产去世,老国公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
这都是乳母跟白染说的,刚回到乡下的时候,白染中毒,若不是师傅垂怜,恐怕如今白染早已死亡,乳母便给京城传言,说白家嫡女身染重疾,虽已救活但形状疯傻。每回京城来人,白染都故意在对方面前表现的憨痴,一来二去他们便已相信,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乡亲们多受师父与白染恩泽,颇为庇护,于是白染是个大夫甚至聪颖无双的事,便未曾透露半分,唐氏日渐麻木,皆以白染憨痴愚钝,逐渐放下戒心。
白家殷切盼望她回去,字面上的意思是要让她回去议亲。可白染知道,最近白振海焦头烂额官位不顺,皇帝对他多有偏见,他打的主意,无非就是要让他这个憨傻的女儿去联姻,若是能攀得贵胄,倒也不失为一方助力。
近年,乳母与师父相继去世,白染大哭几场,肝肠寸断,刚刚稳定心神,白家就寄了这样的信,正琢磨怎么将这里收拾了,便遇上了沈烨。
沈烨于她,不过是相逢一场,恐怕数月之后,他便不记得她是谁,所谓承诺不过空口一说。即便他愿意,她也不会嫁,除非大仇得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